我實在看不下去:“又抽菸又喝酒,你的聲帶會徹底完蛋。”
她是學聲樂的,聲帶一旦受傷,則是不可逆轉的傷害,對一個聲樂系的學生來說,就意味著一切結束。
沉默片刻,維維冷冷地說:“誰在乎?”
“你要去哪兒?”
“利沃夫,滑雪。”
“你自己?”
“嘿,利沃夫那種地方,當然要和男友一起去。”
“維維,你覺得自個兒真的高興嗎?”
她碾滅香菸,一腳一腳踢著腳下的皮箱,“高興!我為什麼要不高興?我不會為個不愛我的人糟踐自個兒。我得活得好好的,氣死他!”
我只好沉默,既然她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作為朋友也只能適可而止。
維維走了,十幾天後才回奧德薩。聖誕節我一個人無處可去,平安夜是在安德烈家度過的。
安德烈的父母熱情而好客,他還有一對十八九歲的孿生妹妹,活潑漂亮。聽說我在學鋼琴,便硬拉著我一起合奏,又逼著安德烈在一邊伴唱。
我才發現安德烈還有一個好嗓子,唱起歌來低沉悅耳,有幾分保羅麥肯特尼的味道。
這個夜晚過得十分熱鬧,鐘聲敲十二點,大家亂糟糟地許願,然後分拆禮物。我帶來的禮物,是一套中國的刺繡桌旗,恰好被安德烈的媽媽拿到,她很高興,過來吻我的額頭,連聲說著謝謝。
象安德烈兄妹一樣,我也得到一份聖誕禮物,一雙彩色的毛線手套。大家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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