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不願意再搭理黃中華了,向涼亭中間望去。
這個姓馮的朦朧詩人發話了:“今天,我要朗誦一首自己寫的詩。這首詩,是我昨天晚上寫的,詩的名字叫《那天我,一直哭》。”他說這話的表情有點像解放前地下黨集會時的誓詞,語速極慢,聲音低沉。
下面掌聲停止了,站在雪地上的這50多個青年男女又恢復了莊重的表情,凝神傾聽這位姓馮的朦朧詩人的朗誦。
“金黃的穀子灑進了我的眼睛,所以我,開始哭,金黃色的淚水灑在了媽媽那乾裂的手上。”
“灰色的報紙映入了我的眼簾,所以我,繼續哭,灰黑色的淚水滴在了這片滄桑的土地裡。”
“潔白的雪花飄過了我的視線,所以我,還在哭,潔白的淚水和雪花一起散在古老的風中。”
讀到此處,這位姓馮的詩人聲音有些哽咽,聽眾也都有些悲愴。就黃中華一個人憋不住想笑,他琢磨:這哥們兒有事兒沒事兒總哭啥?挺大個老爺們兒動不動就哭,丟人不丟人啊!再說這哪是詩啊?什麼玩意兒麼這是。黃中華轉身看了看身邊的姑娘,發現她也很動容。黃中華更迦納悶兒了:這些人都怎麼了?
“那天我,一直哭。我愛這片土地上的人們,我愛他們的五千年的善良,我愛他們永恆的憧憬和希望。”
“所以我,一直哭。因為我看到了黑暗中的光芒。我喜極成泣想為他們歌唱。那天我,一直哭,一直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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