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9-11-05 09:13:20
飯後,我決定打車去他住的那家醫院,完全出於道德的考慮。當兩個人的交往已經需要用道德來維繫的時候,大概也是關係該結束的時候了。
我找到了他的病房,沒有人,同屋的一箇中年女人說他去手術室了,我問了護士手術何時能結束,護士說不能確定。我決定去九樓手術室。電梯門一開,小小的空間坐著三個人,一個女人,兩個男人,手術室就在裡間。其中一個女人問,你是來看江君的?我說是。
你們是他的同事?我問。
是的。
你是他的——朋友?
是的,是的,朋友,朋友。
空氣中充滿了尷尬。不想曝光卻偏偏要曝光,我真想告訴他們我和江君不是你們想的那種關係……那我和江君又是什麼關係呢?……
過了會,一個醫生出來:你們是他的同事還是朋友?
那個女人迎了上去,說是同事。醫生說闌尾沒找到,口子要開大點,要簽字。那女人在上面簽了字。另外兩個竊竊私語這樣的小手術還這麼複雜?
我說我要走了。那個女人說你留個電話吧,回頭他出來了我告訴你。我說好。然後進了電梯。
日期:2009-11-05 09:17:55
到了伽伽家裡,幫她試婚紗,縫縫改改,說起妞妞的事。
你說她明天帶來的那個人會是誰?伽伽問。
會不會是一夫?
一夫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結了婚還可以離婚的呀?
暈。
妞妞是我們大學時的室友,和她的男友拍拖了9年。她的男友沒有妞妞高沒有妞妞漂亮,但是緊緊跟在妞妞身後,如影隨形。妞妞言稱沒有感覺,只有親情。前兩天她爆炸性的宣佈這次來參加婚禮要帶個神秘嘉賓,這個神秘嘉賓是她的新男友,而且是我們都沒有見過的。
她說他們認識6年了。6年前剛好是她網戀最熱的時候,所以,我猜是一夫。我說。
鬼知道,她搞得神神密密的。伽伽說。
妞妞成了我們明日最大的期待。
這時,手機響了,是手術室外江君的那個女同事:你好,是葉之丘嗎,江君手術已經結束了,一切順利,你放心吧。
好,謝謝。我說。心裡嘀咕其實我壓根沒有什麼不放心。
日期:2009-11-05 09:22:54
結婚典禮永遠是一件繁瑣而累人的事。陪著新娘化妝,回孃家,去婆家,到酒店。還有更艱鉅的,陪新人站在酒店的通風口迎賓。天已經轉涼,寒毛倒豎。這一站,就一個鐘頭。
大約半個多小時後,終於看到妞妞嫋嫋婷婷走來,牽著一個男人。另一個伴娘湊著我咬耳朵:不會吧,這麼醜!
這伴娘年齡小些,還不懂男人魅力的關鍵點在哪。
妞妞滿臉幸福的表情。
新人在上頭表演完畢,新娘去換裝,我跑到妞妞那桌打招呼。
都不給我們介紹嗎?我問妞妞。
你自己問他。(妞妞還是和以前一樣)
好。你是哪裡人,叫什麼名字?
你怎麼跟我媽一樣?(妞妞叫)
關心你嘛。(我讓她不要吵)
她的新男友禮貌的問答了問題。
一會,伽伽敬完了酒,也跑來這桌:妞妞,介紹一下嘛,哪裡人,叫什麼名字?
妞妞做了個暈倒的表情。她的新男友做了第三次回答。
佛山!這麼遠,那你們平時怎麼聯絡的?伽伽問。
妞妞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哦,你們拍了多久了?
兩三年。
妞妞幸福的依偎在新男友的身上,轉臉問我:你是不是還一個人在郊區數星星呀?
我從來不在郊區數星星。我嘴硬。我想我還有江君。還有閱人無數的經歷。
婚禮結束後,我突然很想去看江君,撥了他的電話。
睡了嗎?
睡……
什麼?(門口有點吵,沒聽清)
我說我已經睡了!
……那你睡吧。
好的!
我的熱情剎那間被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