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我甚至都沒有去質問他,即使問了,他會用比我更理直氣壯的態度來否認,我相信那個男生沒有理由騙一個他根本不知道是誰的女人,我害怕看到小艾抵死不承認的醜陋。就算他承認了,我能怎麼樣,我還是會被他勾勾小指頭就會喚回去。我覺得我已經進入了一個死衚衕,我破敗不堪的身體讓我不敢去想象別的男人。
我想到志對我一如既往地好。即使我在上面的回憶裡一再忽視他,可是在受傷的時候,我還是不斷地想到他。每天上課前在我桌子底下放一盒牛奶;我生日那天誰都不記得,唯有他跑到外面給我買了一盒哈根達斯;下雨時冒著暴雨跑回宿舍,只為了給我拿來傘;知道我為小艾準備著高考複習資料,他主動去新華書店給我買我需要的教材……我一再拒絕一再冷漠,他就那樣無怨無悔地付出,不求回報,一如我對小艾的痴迷。
也許是對小艾的希翼,也許是內心深深的自卑,我始終不願意接受志的感情。我跟志很誠懇地談過,我把我墮胎墮落的事實都告訴他了,我甚至騙他說我為小艾生了一個孩子了。志卻跟著了魔一樣執迷不悟,他耐心地守候在小艾後面,他告訴我,如果哪天小艾不在了,我輕輕動一根指頭,他就會來。好熟悉的一句話,好讓人心疼的一句話。
在我視若無睹地放任中,小艾讀完了他的高四,與他預期的分數有差距,不夠我們學校。他毅然選擇了另外一個城市的警校,來成全他這一年突然升起的對丨警丨察的崇拜。這個城市離我很遠,遠到讓我懷疑他的存在。在他大學前夕的慶功宴上,我也去了。他的家人他的親戚好奇地看我,小聲地評論,在他們眼裡,我已然是他未來的老婆。在那麼多目光前,我驚慌失措,他呢?我在招呼著他的朋友們,可是他呢?我去樓上的KTV包廂找他,他慌亂地出來,後面還有一個可愛的小女生。哦,應該就是他高四班上的那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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