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鑰匙來顧家老宅,記住,只有你一個人。”
“行。”
顧列掐了電話,隨手把手機扔到沙發上,再看沈讓,神情難得有些呆愣,顯然還沒有從顧列突然回來的這個事情中回過神。顧列上前兩步,一把將沈讓擁入懷裡,聲音雖然夾雜著一絲疲憊,卻難掩笑意:“我回來了。”
沈讓問:“鑰匙帶了嗎?”
“嗯。”
“顧禮跟你約了什麼時候?”
“明天下午兩點。”
沈讓試圖從顧列的懷抱裡掙脫,顧列緩緩將手收緊,把下巴抵在了沈讓的肩上,“別動,讓我抱抱。”
沈讓不動了,提醒道:“還要商量正事呢。”
回答他的是顧列滿不在乎的聲音:“一會兒再說。”
沈讓只好等顧列抱夠了再談正事,結果這臭小子抱著抱著手就開始不規矩,然後沈讓就被抱到床上這樣那樣了。一番雲.雨過後,沈讓手腳痠軟,躺在床上直喘.氣,他沒什麼力氣地踢踢顧列的小腿,“我明天跟你一起去。”
顧列側躺在床上,右手撐著下巴,臉上掛著滿足的笑意,“顧禮要我一個人去。”
沈讓很是擔心:“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的。”
俯身親了親男人汗津津的額頭,顧列回的極為肯定。
沈讓還是覺得不放心,“要不我派人偷偷跟著?”
顧列道:“顧禮疑心很重,肯定早有防範,我們還是不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搞這些小動作了。”
料想顧禮拿到想要的東西后,應該不會為難顧列,沈讓輕點了點頭,拉過顧列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下,“那我明天不跟過去,我就在附近等你,這總行了吧。”
顧列沒說話,笑著地捏了捏沈讓的鼻子。
時間很快來到了明天。
顧列準時到了顧禮指定的地點,到的時候顧禮跟他的人已經在院子裡等著了。老宅周圍的房子拆遷的拆遷,搬走的搬走,顯得這棟古色古香的宅子有些荒涼頹敗。顧禮一早就讓負責看管老宅的傭人離開了,現在這裡就只有他們兩兄弟還有一眾打手。
“東西帶來了嗎?”
顧禮今天穿著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色西裝,手上戴著雪白的手套,頭髮整整齊齊地往後梳,有點像是舊社會走出來的公子哥,跟他身後身著黑色西裝的保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顧列沒回答,視線四掃,沒有看到想見的人,“老爺子人呢?”
顧禮臉上掛著模式化的笑容:“他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等你,只要你把鑰匙給我,我就帶你去見他。”
很顯然,顧禮是打算空手套白狼。
顧列無所謂地勾了勾唇,從懷裡掏出鑰匙,掛在指尖朝顧禮展示,“這就是你要的鑰匙,有本事過來拿啊。”
“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對顧禮而言,拿就是搶,他用眼神示意了身後的保鏢出手。
有了前幾次的教訓,顧禮在選人方面更加苛刻,選的人不是特種兵就是僱傭兵,他不光要鑰匙,也要顧列成為他的階下囚。
只可惜他這次又失算了。
顧列就是一把人形兵器,遇強則強,不管對手有多強,對他而言無非是多花點時間而已。顧禮面色鐵青,看著他精挑細選出來的那些人在顧列迅猛如豹的攻擊下一個個倒下,那副血腥殘暴的畫面讓他作嘔。
“麻醉劑呢,一定要給我制服他!”
在顧禮的一聲令下,其餘幾人拿著麻醉槍戰戰兢兢地朝顧列逼近。顧列見了,冷笑一聲,面無表情地捏斷了黑衣人的右手,然後在對方的慘叫聲下,一腳踢向了他的膝蓋。
咔——
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地傳入剩下幾人的耳裡,他們都是見過大場面有著真功夫的人,手上沾滿了無數鮮血,對自己的實力極為自信,然而在這個青年前面卻是那麼的不堪一擊,恐懼跟絕望的情緒在他們眼裡滋生,他們知道,這個青年是他們不可戰勝的人。
同伴一個個倒下,身體跟破敗的娃娃一樣扭曲,有人的骨頭都冒了出來,鮮血淋漓。
痛到極致,是叫不出來的,只有壓抑的呻.吟,隨著輕風送入他們的耳裡,他們第一次知道了怕,如果不想跟那些人有一樣的下場,只有逃。
顧列根本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了剩下幾個人後,他抬起手錶看了眼時間,“花了二十分鐘,有點慢了。”語氣聽上去似乎有些遺憾。
話音剛落,脖子上就被紮了一針。
顧列緩緩抬頭,看向對面手拿麻醉槍的三人,三人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腿軟的彷彿下一秒就能坐到地上。顧列轉而將目光移向顧禮,卻見顧禮鬆了口氣,似乎認定他會像以前那樣倒下。
顧列嗤了一聲,在四人驚懼的眼神中,將脖子上的那根針拔了。
“每次都玩這個把戲,你不膩我都膩了。”
“你……”
顧禮看向神色清明的顧列,不知道哪一步錯了。
顧列溫和一笑,笑容溫柔的有些詭異:“你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麼沒有昏迷?忘了告訴你,我來之前已經服用了抑制麻醉劑的藥。”劉教授是醫學怪才,他下山之前順便拿了一些東西防身。
知道計劃失敗了,顧禮嚥了口口水,把顧老爺子搬了出來:“你爺爺還在我手裡。”
顧列掏出一早準備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掉手上濺到的鮮血,似乎好笑於顧禮說的話,他勾勾唇,笑著反問:“那又怎麼樣呢?”
“只有我知道爺爺在什麼地方,如果你敢對我動手,他老人家也活不成了。”顧禮自認為了解顧列,不管是哪種人格,都不會不管唯一的親人,而現在顧列居然會問出這樣的話,顧禮忽然看不透了。
顧列隨手扔了染血的手帕,“哦。”
顧禮不信顧列會這麼絕情,想要擠出一抹嘲諷的笑,然而臉上的肌肉開始不受控制,嘴唇微微顫抖著:“他是你唯一的親人了,你難道不管他的死活了嗎?”
顧列笑:“他老人家也沒幾年可活了,讓他早點解脫也挺好的。”
“你瘋了。”
顧禮搖著頭往後退,已經分不清眼前這個人是誰了,陳子驍沒有他那麼冷靜,顧列沒有他那麼殘忍,那他是誰呢?
一定是有哪裡搞錯了,沒等他捋清思路,顧列已經移動步子朝他走來。
對於顧禮的指控,顧列坦然答道:“你忘了,我本來就是瘋子。”
剩餘的三人早就嚇傻了,腿軟的都走不了路,顧禮指望不了任何人,面對顧列的靠近,只能壓下眼裡的懼怕,“你要做什麼?”
顧列緩緩笑了,笑容極盡溫存:“你又忘了,瘋子殺人是不用坐牢的。”
***
沈讓坐在車裡,拿著手機,遲遲沒有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