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知道燒了船,有人跳水,就難免有傷亡,可猜測是一回事,看到了死屍又是一回事了。
本覺得晦氣,想要避開,可瞟了一眼,讓鄭應慈變了臉色。
他強行起身,此時身體難受,還是踉蹌又往前幾步,想要再看得清楚一些,雖差點摔倒在水裡,卻什麼都不顧,死死地望著死屍。
“難道這是……”
這浮屍身上的衣裳看著頗熟悉,加上鄭應慈正想著自己已死,第一反應就是水中浮屍不是別人,就是自己!
可隨著按下心,理智回籠,就否定了這猜測。
“式樣是儒杉,可作工有些不對。”
無它,身鄭家的子弟,出身官宦,家中有錢有人又有底蘊,自有講究,哪會讓自家子弟穿著普通布料?
莫說粗布衣衫,就是普通綢緞,不細細加工,鄭家也不會讓鄭應慈穿上身,會顯得商賈地主一樣俗氣,有辱身份。
鄭應慈現在一身衣裳,料子不算普通,實際上作工更精緻了,有道是,細節處見真章,低調處顯奢華,就是這樣了。
而水中浮屍衣裳,乍一看,料子與自己相近,再細看,就不是了。
可雖能看出這不是自己,但這浮屍細看,又生出一種不安。
“雖作工及不上我,但料子一樣,今日參加棋賽的人,只有寥寥數人衣裳與我相似,其中就有子儀,難道水中的人,是其中之人?”
不等鄭應慈再靠近看個究竟,水中浮屍被一陣風浪推著,朝這又近了些,原本逆著光的臉,也歪向了彭公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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