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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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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海洋笑道∶"躍民,你還是老毛病,上級一派任務你就發牢騷,最後是活兒也幹了還不落好,告訴你,這次任務是軍區情報部下達的,曹軍長親自點了你的將,就是因為你們受過野外生存和叢林戰訓練,亞熱帶叢林可不是鬧著玩的,沒有受過訓練的人進去就別想出來,你們不去誰去?"

鍾躍民沉思道:"威脅最大的是地雷,儘管連隊都受過排雷訓練,但畢竟不專業。"

張海洋贊同道:"是啊,即使是專業排雷人員,也難免會失手,上次作戰,工兵部隊傷亡也不小,地雷真是個討厭的東西,不過,這次行動,還有兩個工兵營的軍官加入我們的特遣隊,他們都是排雷專家。"

鍾躍民對吳滿囤說:"哦,那太好了,有工兵撐著,剩下的事咱們自己能應付。"

一九七七年,鄭桐和蔣碧雲一起參加了文丨革丨後的第一次高考,在填寫報考志願時,鄭桐在三個志願欄裡都填寫了北京大學歷史系。他對蔣碧雲說,他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到北大歷史系去讀書;要麼就哪兒也不去,就在陝北紮根了。

蔣碧雲對鄭桐選擇感到心驚肉跳,這傢伙從鍾躍民走以後變得沉默寡言,成了典型的書呆子。這倒可以理解,隨著年齡的增長,鄭桐已經逐漸成熟起來,知道上進了。可是,曾幾何時,這傢伙變成了"一根兒筋",他的思維方式和行為方式都與常人有異,平時和別人相處,他要麼沉默寡言,要麼就一句話把人頂到南牆上,使對方感到很難堪。為此,蔣碧雲曾多次為鄭桐的不近人情向別人道歉。

對高考,鄭桐的興趣不是很大,他認為大學教育對培養理工科人才是有益的,也是必須的。而文科,尤其是文史哲類學科則不一定要進大學,聽老師拿著教材照本宣科還不如在家自學,對於學文科的人來說,上大學不過是為了張文憑,這張文憑充其量相當於廚師的資格證書,以此來證明自己有資格從事廚師工作,不至於把砒霜當成白糖放進菜裡。除此之外,用處就不大了。

蔣碧雲可不這麼想,她對上大學的看法要現實得多,如果說要透過個人奮鬥才證明自己的價值,那麼能夠考上大學就是一個證明,自己是優秀的。她的要求不高,只要能上大學,無所謂什麼學校,什麼專業,當務之急是要利用這個機會跳出陝北這塊窮地方。

蔣碧雲經過仔細考慮得出結論,對於前途問題,不要指望鄭桐這個書呆子,他連自己的主都做不了,眼下最明智的辦法,就是她替鄭桐做主,一定要上大學,而且一定考上北京的學校。至於如何對付這個書呆子,蔣碧雲自有辦法。在一天夜裡,蔣碧雲走進鄭桐的窯洞,她先是坐在炕沿上久久望著睡熟的鄭桐,然後慢慢地脫下衣服鑽進鄭桐的被窩……

在性的方面,蔣碧雲是屬於傳統女性,她執著地認為**活動必須要在婚姻的前提下進行,除此之外,都是有違道德的。鄭桐與蔣碧雲交往了多年,曾多次向她提出過性要求,都被蔣碧雲義正詞嚴地拒絕了,記得有好幾次,鄭桐惱羞成怒地挖苦她可以上《烈女傳》了。

鄭桐說∶"蔣碧雲同志,我要提請你注意,我曾經多次摸過閣下的手,按照"烈女"的標準,你該親自用刀把那隻被男性玷汙的手剁下來……對了,我還摸過閣下的頭,可它如今還好好地長在閣下的脖子上,我真為閣下這種忍辱偷生的行為感到羞愧。"

每到此時,蔣碧雲總是笑嘻嘻地提議∶"別這樣,鄭桐同志,你給學生講課時,應該用你現在的狀態做為例子,什麼叫做氣急敗壞。"

鄭桐還多次故意當著蔣碧雲的面向別的女人獻殷勤,以此來要挾蔣碧雲,再不考慮一個男人的正常生理要求,這個男人就不打算吊死在一棵樹上了。蔣碧雲一點兒也不著急,她就不信鄭桐有這個本事,這個書呆子在別人打交道時,不管對方是男是女,也不管對方文化程度的高低,不談則已,一旦聊起來就是一些莫測高深的理論問題,經常聽得對方一頭霧水。蔣碧雲認為,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能容忍這個書呆子,在那些沒有文化的小姑娘眼裡,鄭桐簡直是從精神病院裡跑出來的傻子,先別說有沒有魅力,是否把他當做男人都值得考慮。

蔣碧雲溫柔地告訴鄭桐∶"親愛的,我可能是個女權主義者,對尋花問柳的男人深惡痛覺,可是……親愛的,對你我卻例外,我想告訴你,無論是我嫁給你之前還是以後,你都可以去採集野花,甚至可以納妾,去吧,親愛的,看上了哪個,就勇敢出擊,我還象以前一樣等著你。"

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鄭桐後來也習慣了這種精神戀愛。

鄭桐此時正在做夢,這些年來他讀了不少史籍,思維經常在歷史與現實中徘徊,一不留神,思維就象脫僵的野馬,不是進入了南北朝就是竄到了五代,就連做夢都很專業,此時他正在夢中和李白飲酒狎妓,恍惚中,鄭桐見李白摟著個小妞兒在淺吟低唱∶

南國新豐酒,

東山小妓歌,

對君君不樂,

花月奈愁何

……

鄭桐也隨手摟住身邊陪酒的歌妓肆意輕薄,欲行雲雨之事……他突然感到一陣劇痛,似乎是有人在他胳膊上狠狠擰了一把,鄭桐從夢中驚醒,他借透過視窗的月光發現,蔣碧雲正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

蔣碧雲又羞又氣∶"該死的鄭桐,你根本沒睡著,在等我自己上鉤,我還真沒看出來,你這麼輕車熟路……"

鄭桐呆是呆,但碰上這種事可一點兒不呆,他馬上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身體內沉睡多年的慾望象顆重磅丨炸丨彈一樣轟然爆發了,他顧不上解釋,一把抱住了蔣碧雲,把整個身子壓了上去……蔣碧雲掙扎著喊道∶"等等,鄭桐,你要答應我,我們一起去考大學,一起考回北京去,我不願意一輩子留在這裡,鄭桐,你答應我,為你我什麼都願意做,只求你答應我……"

鄭桐在手忙腳亂地忙乎著,他嘴裡忙不迭地答應著∶"行,行,考大學,考就考,我同意了還不行?我說你別亂動好不好?我本來就是個生手……"

偵察一連的營房內,特遣隊員們在緊張地收拾行裝,檢查裝備。一排的代理排長寧偉正在磨刀石上專心致志地磨一把叢林砍刀,他時不時用姆指試試刀刃的鋒利程度。

兩個戰士在往微型衝鋒槍的彈夾裡壓子丨彈丨,二班長焦玉海在收拾背囊,把繩索,搭勾一類的器材裝進背囊。

鍾躍民在逐個檢查戰士們的裝備,他對焦玉海吩咐道∶"二班長,多領一些導爆索、丨炸丨藥和丨雷丨管帶上,每個單兵都要攜帶一部分。"

吳滿囤在一旁不解地問:"咱們的單兵裝備夠重的了,還帶這麼多導爆索,有必要嗎?"

鍾躍民若有所思地說:"有備無患,叢林裡什麼事都碰上,多帶些器材,有可能用得上。我仔細研究了地圖,咱們的目的地離最近的公路直線距離也有六十多公里,這麼大的縱深,地形又複雜,沼澤、斷崖、河流,更要命的是雷區,那些地雷埋設了好幾年了,這些年經暴雨沖刷,河流改道、漲水,恐怕很多地雷都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上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吳滿囤搖搖頭。

"就是說,現在已經沒有什麼雷場和非佈雷區之分了,從理論上講,只要踏入這片叢林,隨時都有可能踩到地雷。"

吳滿囤打了個寒戰,小聲道∶"躍民,有這麼嚴重?"

"當然,我認為這是個摸閻王爺鼻子的遊戲,誰能活著回來,要看運氣了,滿囤,你怕麼?"

吳滿囤苦笑一聲∶"怕,怕有什麼用?軍人嘛,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俺這個當指導員的總不能只給別人做思想工作。"

鍾躍民發現寧偉正在磨刀,他突然想起了什麼,便拍拍寧偉的肩膀說:"一排長,你好象已經超期服役兩年了吧?"

寧偉說:"連長,你應該叫代理一排長,我已經超期服役三年了。"

吳滿囤說∶"寧偉呀,你運氣不太好,前幾年提幹報上去就批,可現在越來越難了,連裡已經給你報了三次,估計這次行動結束後就能把你這代理二字去掉,要是你能立個功就更好了。"

"放心吧指導員,我一定好好幹。"

張海洋走進門說∶"吳指導員,你打算什麼時候做戰前動員呀?這可是你份內的活兒。"

"今天晚上,我已經準備好了。"

鍾躍民說∶"滿囤,今天晚上給弟兄們放放假怎麼樣?咱們幾個也該去喝頓壯行酒。"

"那這戰前動員……"

鍾躍民說∶"這還不好辦,我現在就幫你把這活兒幹了。"他大吼一聲∶"特遣隊,全體集合!"

特遣隊員們迅速站好隊,聽候隊長的戰前動員。

鍾躍民從左到右巡視了全體隊員一遍說∶"弟兄們,我不用說你們也知道,咱們馬上要去執行特殊任務了,在出發之前,我想問問大家,有怕死的沒有?"

隊員們吼道∶"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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