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笑著說：“你們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很容易走丟，這就像剛剛上幼兒園的孩子一樣，不能讓他們亂走。這是為了保護你們，為了你們的安全考慮。”

寸頭繼續問：“既然生意這麼好，為什麼不敢光明正大地做？為什麼要躲避丨警丨察？”

西裝又笑了，臉上帶著不屑一顧的神情說：“你想想，好的生意能不能讓每個人都做？別人都來做，我們如何賺錢？丨警丨察當然要管理了，如果人人都來做我們這種生意，誰會安心上班，誰會安心生產？你再想想，幾十年前，擺地攤做生意都叫投機倒把，丨警丨察也在抓，最後還不是徹底放開了？”

我再一次不得不承認：騙子都有卓越的口才。

大學老師始終一言不發，我不知道他的心中在想什麼。劉芸始終用無限欽佩的目光望著西裝，那種眼神就像幾年後的楊麗娟望著劉德華。

也是在這次串網中，我認識了寸頭。後來，寸頭偷偷告訴我說，他是被人抓來的。

一個月前的一天，寸頭來到一幢廢棄的樓房裡撿拾破爛。撿破爛是他的職業。他沒有想到，樓房裡有四個男子在開會，他們立即控制了他，把他身上的所有東西都拿走了，然後，脅迫他來到了我坐計程車所去的那個村莊。那個村莊裡，家家戶戶都住著搞傳銷的人。

寸頭要求這些人放過他，他說他不想發財，可是這些人對他拳打腳踢，甚至用開水燙傷了他，逼迫他給親戚打電話，讓交錢，說交錢後就放他走。可是，撿破爛家庭的寸頭哪裡能夠拿出2800元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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