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我常常夢見父親,每次都是在夢中哭醒。我恨我自己沒有能力,我恨我自己眼睜睜地看著父親走了,卻無法留住。母親總是安慰我說:“老天爺要收人,誰也沒有辦法。我娃甭難受。”
北方農村每天兩頓飯,早晨10點左右一次,下午4點左右一次。
吃完早飯後,我一個人來到村外的墳地裡。墳地距離村口有幾百米,村中老了人,都埋在這裡。父親、根生伯、萬靈伯的墳塋都挨在一起,父親的墳頭上有兩棵小柏樹,那是弟弟從懸崖上移植到這裡的。父親的墳頭上荒草萋萋,一歲一榮枯,那是去年才生長的。柏樹的枝葉間掛著星星點點的白雪,荒草在寒風中抖動著,看了讓人心酸。根生伯和萬靈伯的墳頭上都插著花圈,根生伯墳頭上的花圈更新些,而萬靈伯墳頭上的花圈則只剩下了骨架。
現在,他們三個老哥們還在一起,互相陪伴著,應該不會孤單了吧。
又開始下雪了,狂風夾著雪粒,打在臉上,異常疼痛。放眼望去,四周只有我一個人。這裡非常寂靜。天氣很冷很冷,我的心也很冷很冷。
我拿出了紅塔山,一根一根點燃了,一共點燃了三根,分別插在父親、根生伯、萬靈伯的墳頭上。紅塔山,那是他們眼中最好的香菸。有一次,村子裡來了一位當官的,好像是搞調研,給見到的每個農民發了一根紅塔山。根生伯捨不得抽,別在耳朵上,等到發煙的人走遠了,他從耳朵上取下香菸,翻來覆去地看著:“啊呀,這就是人家說的紅塔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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