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奴才言語不謹,也不為無罪。”鄂爾泰換了一身乾燥蓬鬆的寧綢袍子,乍從雨地裡回來,反覺身上十分舒適,雍正幾句溫言撫慰,打心裡都暖透了,連連叩頭謝罪。“奴才其實戇倔。盼皇上查其證聽其言。但只於國事有益,何得畏懼這點子雨?!李紱——”
雍正一擺手止住了,“李紱的事已經議過了,朕聽你們的意見。明天發旨叫胡什禮回京,有的事對證一下再作處置。”他仰臉看了看天,笑著對允祥道:“你剛剛好一點,本來說見見就打發你歇去的,議起來就沒個完。你這會子臉色不很好,外頭仍舊是急風驟雨,不必急著回清梵寺,累了就在這安樂椅上歪歪。把嶽鍾麒的事安排定,他們跪安回去,你等雨小一點再去,成麼?”允祥看了看那安樂椅,真想舒舒展展躺一會兒,卻搖頭笑道:“謝皇上關愛,臣弟還挺得來。這都是皇上駕車奉天,京裡積的案子,處置得不好,臣弟也是有責任的。”
“嶽鍾麒這次來京是奉了朕的密詔。”雍正面容嚴肅如對大賓,“六部裡除了戶部尚書蔣錫廷,別的人都不知道。如今策零阿拉布坦的使臣根敦現在北京,弘曆已經買通了他的一個隨從,阿拉布坦患了炭疽病,性命只在半年之內,他之所以派人來講和,就因為部落之間不穩,這裡頭還連帶著西藏和喀爾喀蒙古。我天兵進討準葛爾,還要防著西藏有變,斷我歸路,也要防著喀爾喀蒙古臺吉坐收漁翁之利。說起這件事朕心裡就生氣,允禵在康熙六十年進駐拉薩,小勝即止,縱敵逃逸,羅布藏丹增又在年羹堯眼皮子底下安然逃走,其實準葛爾部實力並沒有大損。說難聽一點,他們拉屎不揩屁股,養虎遺患,為黨爭小利忘社稷大義,殊堪痛恨!”雍正每當說到這些事總有些控制不住,朱軾眼見他話匣子開啟,抖落不盡地又要數落允禩年羹堯。眾人正自耽心,雍正瞥眼看見允祥疲倦不堪的神色,已是話歸本題。“現在不講細務,朕安排一下,根敦來京,朕暫不見他,朱師傅來和他周旋。兵事不論,只在一個‘禮’上作文章。”
Loading...
未載入完,嘗試【重新整理】or【退出閱讀模式】or【關閉廣告遮蔽】。
嘗試更換【Firefox瀏覽器】or【Chrome谷歌瀏覽器】開啟多多收藏!
移動流量偶爾打不開,可以切換電信、聯通、Wifi。
收藏網址:www.peakbooks.cc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