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弘曆手搭涼棚看了看,果見前邊路分兩岔,一向東北,一向西北,岔道口一株碩大無朋的槐樹,老椏虯根枝葉茂密,遮了足有一畝多地的大蔭涼,確是歇腳的好地方。因一縱馬奔過去,飛身下來,一手解著項上扣得緊崩崩的鈕子,一手不停揮扇,仰臉看著濃密的樹冠,待眾人趕上來,笑道:“這樹是劉秀手植一千六七百年的歲數了呢!你們看那塊石碑。——可煞作怪的,這一路幾十裡連棵大樹也沒有!這個樹底下要是擺個茶桌棋盤什麼的,再有賣瓜果酒水的,還愁沒生意?這裡的人真怪!”一個騾夫打火點著旱菸猛吸一口,說道:“早先這裡樹多啦。田制臺那時還沒來河南,是個叫阿西喇布的什麼黃子的在河南當巡撫。說這裡土匪多,一把火燒淨了,結果土匪也沒了,那邊娃娃河也幹他孃的了。沒有水,不光土匪不能過,好人也不行,這一帶遷光了。田制臺又叫栽樹。說也怪,樹有了,河裡也有了水,只是不如先前大就是了。這一路過來的都是新遷戶,黃河衝了家的,都安置了這裡。說是新墾的地,其實都是過去的好地荒了,又墾出來罷了。嗨——官們的想頭,咱死也不明白。”
這一番對田文鏡的評介仍是有褒有貶,弘曆聽得多了,只無所謂地一笑。劉統勳看那石碑,只寫了“漢光武帝手植此槐”,落款卻是“明弘治二年”。秦鳳梧便急著問騾夫:“附近有客店沒有,哪裡能洗澡,有沒有瓜田。”正亂著,古北道上過來一個小姑娘,只可十二三歲,短袖衫青布褲,赤腳穿著草鞋,手提著瓦罐沿路過來,連踢帶跳的口中還哼著曲兒。見這大一群人歇在樹下,詫異地看了看,指著東邊道:“娃娃河那邊能飲牲口。洗澡不成,只有幾寸深的水。”秦鳳梧問:“喂,有瓜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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