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再寫一份吧，以示自己的決心哩。”符瓊樹提高聲調說。

大家爬在揹包上，很快就寫好了遺書，一一交到符瓊樹手上。

羅三更放好筆，從挎包裡捧出鴿子，對符瓊樹說：“上校營長，我把鴿子放在挎包裡了，鴿子應該有自由的天地了吧。”

“你們倆說呢？”符瓊樹故意問。

“放了吧，她多難受呀，我們也不好照顧哩。”何太順說。

其它戰士也說放飛鴿子。

鴿子從三更手上飛起，在純白的陽光裡，尤如一團白色的雲球穿行於樹間林梢，它清脆的啼鳴引起林間鳥兒的附和，一霎那間林中響起了一陣陣啾啾聲，那聲音彷彿來自天外。一個寒冷的空間，頓時顯得多麼可愛而富有生氣。

鴿子在周圍盤旋了幾圈後，又落在他們身旁的一棵芒果樹上，它目視著符瓊樹，好象依依不捨似的。

他們顧不上欣賞鴿子的神情，善意地和鴿子揮揮手，雙腳快步向前邁進。

羅三更說：“上校營長，你就給我們說說你參軍前的故事吧。”

符瓊樹說：“好呀，不過一次只能講一點耶，因為我的故事好比五指山下的小河還要長的呢。”

2

五指山區的牛牯嶺，山高林密，雄偉壯觀。連綿起伏的亞熱帶叢林，舒展開翠綠的波浪，被陽光一照，像是塗了一層綠色的顏料，隨著陣陣的山風，湧起了碧綠的波浪。峻嶺密林中無數飛鳥在嬉戲飛翔，白色的、烏黑的、錦黃的以及青灰色的混雜在一起，有的在竊竊私語傾吐心曲，有的在相互對歌表達深情，有的在孤芳自賞讚嘆同伴，有的則在自由地跳來跳去，嘰嘰喳喳的吵鬧聲此起彼伏，像在神秘的天堂裡舉行歡樂大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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