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06-13 18:46:43
隨後的日子就是一種重複,只是每當喬振業醒來時,手上的溫暖都不曾消失。親朋好友彷彿遺體送別一樣一個接著一個的前來探望,有的淚眼婆娑,有的一臉緊張,還有的深表可惜。喬振業不能想象在他們的眼中戴著氧罩塞著尿管的自己是一種什麼形象,但卻深刻的覺得自己離他們越來越遠,也許如果沒有死死拉住的那隻手,自己真的要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當他逐漸習慣喬守業不假他人之手的為自己擦拭,餵飯甚至處理排洩物得時候,他終於可以擺脫各種管子儀器,天氣好的時候還能坐在輪椅上曬曬太陽。長久沒有出門的喬振業帶著一抹慘白,到了室外才知道自己住的一直是大哥工作的醫院,難怪可以這樣全天候的陪床照顧。豎著耳朵聽不遠處外科主任和喬守業的交談,有些慶幸自己身體機能並沒有不可逆轉的損傷,可又有些意外兩人憂慮的面色,喬振業很熟悉這樣的表情,一般都是醫生向家屬宣判死刑時攜帶的表情。
自由只是相對的,喬振業眯起眼睛望向陽光沒有幾分鐘他就又被推回了房間。看著自己像破損的玩具一般被修修補補、搬搬運運不免還是有些無奈,好在病床很舒適,並不影響他的心情,在床頭清淡的百合香味中又一次濛濛睡去。很久沒有做夢了,喬振業有些失落。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在破損,自己的記憶在流失,如今連做夢的能力都沒有了。曾經想挽回的人定是再也不願與自己相見了吧,以如今的狀態,不久的將來那個人在腦中的記憶也許只能剩下輪廓。病房裡突然吵吵嚷嚷,喬振業有些不悅,不過還是懶得睜開眼睛做假寐狀。喬守業有些激動地詢問著主治大夫,“心理問題”這個字眼一遍又一遍地出現在醫生結結巴巴的嘴裡。“心理問題?”喬振業閉著眼捉摸,是說自己的精神情況不好麼?他不知道自己最嚴重的傷在哪裡,只是覺得自己恢復的都很好,可是一切又都不太對。額前的略長的頭髮被溫柔的撥動著,喬振業睜開眼,母親雙眼含淚一臉擔憂的樣子正好映入眼簾,喬振業想說一聲,“媽,我沒事,你別擔心。”可是蠕動了一下嘴唇,竟然吐不出一個字。看到此處,喬母力撐的堅強終於坍塌,沈然淚下,喬振業有些心疼,可是又有些虛幻,彷彿他和母親之間隔了無數道透明的隔板,只能看到印象,隔絕了語言和交流,也切斷了感情和愛。原來這就是車禍最大的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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