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都不願意談,但這事到底給他留下了一些心理陰影。
後來和吳曉在一起,兩個人之間始終是淡淡的。哪怕獨處的時候也有禮有節,當眾秀恩愛更是不可能。
所以認真算起來,這還是寧願第一次在大街上和人牽手秀恩愛,多少有點不自在。
同性婚姻已經合法,大街上牽手的同性戀人也多了起來,但偶爾還是會有觀念轉變不過來的人投以複雜的目光。
寧願和傅錦驍外形出眾,吸引的目光自然更多。
寧願側頭看了傅錦驍一眼。
傅錦驍以為他想鬆開,不自覺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又巴巴地解釋說:“我曾經設想過,如果我們能夠在一起,我一定要在領證以後,就牽著你的手從民政局出來不放開,然後給每個遇見的人發喜糖……”
聽到發喜糖,寧願忍不住“噗嗤”一下樂了,終於問出他好奇了許久的問題:“你到底買了多少喜糖?”
傅錦驍帥氣的臉龐在陽光下微微有點發熱,但他還是很認真地道:“還有很多很多,我們甜多久,糖就能吃多久。”
這次換寧願的臉頰開始發燙了:“誰跟你甜了?”
“你呀。”傅錦驍側過頭來,含笑道,“我早上剛嘗過,是甜的。莫非這麼一會兒功夫就變味了?那我再嚐嚐。”
他作勢要親下來,寧願急忙伸出另一隻手推開他的腦袋,交握的那隻卻始終沒鬆開:“別鬧,大庭廣眾的。”
傅錦驍往四周看了看,還真有不少人在看他們,跟傅錦驍的眼神對上,那些人或不好意思地避開,或是朝他露出善意的微笑。
“那我們回家再鬧。”傅錦驍心情很好。
寧願:“……”
真是服了他曲解的能力。
但他的腳步到底還是越發輕快了起來。
傅錦驍一時間沒再說什麼,視線卻一直落在寧願身上。
因為知道周圍很多窺探的目光,寧願有點害羞,所以他微微垂著頭,假裝在專心看路。但他紅豔豔的耳尖已經出賣了他,陽光在他低垂的眉眼上鋪了一層柔光,美好得像一幅畫。
傅錦驍的心跳忽然就快了起來。
這就是他的先生,他的妻子,他的丈夫,他的老婆,他的愛人,他的伴侶……他即將相伴一生的摯愛。
他曾經遙不可及的夢,他十年青春歲月的執念……如今都盡在他的掌心,觸手可及。
傅錦驍忽然就有了很強烈的真實感,看著周圍一張張善意的笑臉,他終於確定美好的夢已經變成了現實。
他和寧願,真的是合法夫夫了。
“今天對我來說非常重要。”傅錦驍忽然開口,嗓音低沉,帶著說不盡的繾綣之意,“我們晚上去約會好嗎?”
“好。”寧願先答應,然後才問,“去哪裡約會?”
傅錦驍說:“讓我想想,我們要選個好地方。”
但他還沒來得及想好,於江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他說想讓我們去少年時一趟。”傅錦驍有點惱,他並不想去,但還是對寧願說了,“願景工作室一直跟少年時有合作,這次《指上心尖》不是要出2嗎?他想聽聽我們的意見。現在你是老闆了,去不去我都聽你的。”
願景工作室就是傅錦驍送給寧願的聘禮。
從名字也能看出來,這工作室最初就是為寧願而開的。
傅錦驍刻意沒有把工作室做大,因為不管怎麼說,他知道自己最後都是要回去繼承傅遠歸那些生意的。
這個工作室對他意義重大,他不想搞得太商業。所以這些年基本上都是靠接少年時的活兒在養著,少年時幾乎算是他們唯一的客戶。
現在工作室交到寧願手裡,傅錦驍就不用再顧慮那麼多了,寧願想要怎麼發展他都支援。
“那就去看看吧?”寧願沉吟一瞬,還是決定去看看。
別的且不說,單就於江和傅錦驍的關係,他也不能在於江明確表示需要他們意見的時候,跑去約會,把人丟在一邊。
怕傅錦驍不高興,寧願又補充道:“我對咱們工作室還挺好奇的。”
這倒不是撒謊,傅錦驍送他的工作室,他很想看看是什麼樣。
而且,不得不說,傅錦驍太瞭解他了。
寧願算是多才多藝的人,讀書的時候成績好會打球,唱歌彈琴也都一學就會,不然也不會在學生時代成為傳奇一般的風雲人物,讓學校的領導和老師都對他念念不忘許多年,在畢業後費心把他請回學校教書;不然也不至於讓傅錦驍惦記了這麼多年,拼了命都要回來找他。
在那麼多酷炫的技能裡,寧願骨子裡最喜歡的,卻是繪畫。
他從小就有繪畫天賦,七八歲的時候畫出來的錦鯉就讓何晉那種大人都驚歎。
後來雖然沒專業學美術,卻也自學了很多,他愛上游戲以後,特別喜歡畫遊戲人物,還給願景工作室投過稿。
說起來,傅錦驍給工作室取名願景是因為寧願,而寧願當初之所以給願景投稿,就是因為這工作室的名字裡含有他的名字,又因為他投了稿,才讓傅錦驍有了他的線索,最後回來找到他。
所以,冥冥之中一切都是註定。
所以,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講,寧願對這個工作室都格外慎重。
“明白,走吧,我不會生氣。”傅錦驍沒有不高興,卻也在寧願耳邊低語道,“不過,你這怎麼也算是破壞了我們的約會,所以今天晚上……”
寧願瞪了傅錦驍一眼,耳尖滴血,卻也沒拒絕。
兩人直接開車去了少年時遊戲集團。
於江以前每次需要傅錦驍建議都會直接到願景去找他,如果傅錦驍不在國內他就直接跟他影片溝通,反正很少讓傅錦驍出現在少年時。
今天卻讓他們去少年時,看來情況比較緊急。
這也是傅錦驍沒有直接拒絕他的原因。
少年時這些年做得越來越大,公司看著很氣派。
兩人剛到門口,一個年輕男人就迎了出來。
“傅少。”年輕男人先跟傅錦驍打了招呼,又看向寧願,“這位就是……寧先生吧?”
傅錦驍給寧願介紹了一下,這人是於江的助理,名叫程憶君。
程憶君似乎很著急,跟寧願稍一寒暄便道:“於總在樓上等二位,二位先隨我上去吧。”
“出什麼事了嗎?”傅錦驍邊走邊問,他一邁進公司就覺得裡面的氣氛不大對勁。
程憶君壓低聲音含糊道:“那位又回來找事了。”
寧願隱約記得,傅錦驍跟他說過,於江的家庭也是一團糟,他父親好像有個私生子。當年就是為了不把產業讓給私生子,於江才哪怕不喜歡遊戲,也要把公司抓在手裡。
現在聽到程憶君這話,寧願第一直覺就是,“那位”應該是指於江父親的那個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