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他被開除了,丟了工作。”
這的確是嚴重的事情,但寧葉秋現在開心,嘴硬道:“工作可以再找嘛。”
“他應該是公務員編制。”寧願手上不停,“我去哪裡賠人家一個公務員?”
寧葉秋認真想想,也覺得這事麻煩:“那怎麼辦?”
“我去找人問問看,有沒有門路能讓他再回去。”寧願說,“這事不用您操心,只是我看他今天拖著行李箱在樓下打轉,估計也沒地方住,他爸又對他不滿,怕是也不敢回家。所以,在事情解決之前,我們可能得收留他一段時間。”
“這是自然。”寧葉秋還隱隱有點高興,她對傅錦驍第一印象是真好。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有時候真說不清楚。有些人明明天天見著面,卻怎麼也熟悉不起來,好像總隔著點什麼。而有些人第一次見面就覺得親切,像早該認識一樣。
寧葉秋跟吳曉是第一種,她的確不知道吳曉渣,不然肯定攔著寧願,那時候只是打心底裡不喜歡。
和傅錦驍則是第二種,明明她對他幾乎不瞭解,但就沒來由地覺得這孩子靠譜。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緣分和氣場吧。
寧葉秋覺得,寧願和傅錦驍能在那麼奇葩的情況下領證,說明他們之間其實有緣分。
既然有緣分,就有必要珍惜。
現在傅錦驍又陰差陽錯住進家裡來了,這不是更方便了嗎?
簡直是天賜的緣分,寧葉秋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您可別想太多。”寧願一眼就看出來她在想什麼,迅速打破她的幻想,“我是想和您商量一下,讓錦驍去住景宸那邊的房子。”
在開始相親的時候,寧願就自己買了一套房,準備用作新房的。
原本是打算和吳曉領完證就搬進去,房子裡面什麼都弄好了。
現在雖然領了個證,但物件換了,還只是演戲,寧願自然沒打算搬過去。
讓傅錦驍去住,倒也沒什麼,但寧願的意思,顯然是想和傅錦驍分開住。
這樣一來,兩人就沒什麼接觸的機會。
寧葉秋對自己兒子還是瞭解的,表面雲淡風輕,但其實很重感情。談婚論嫁的感情,沒那麼容易放下。
吳曉那個人渣,弄這麼一出,寧願什麼都憋在心裡,如果沒個人引導,只怕很久都走不出來。
寧葉秋還是希望寧願經常能和傅錦驍接觸接觸,就算不能成,至少有個同齡人陪在身邊,寧願不容易鑽牛角,可能走出來會更容易一些。
“那是你的婚房,讓錦驍一個人去住不合適吧?”寧葉秋暗示道。
“哦,他現在是我的合法丈夫。”寧願不為所動,“非常合適。”
不等寧葉秋再說,寧願倒出一小碗解酒湯,做了決定:“那就這麼說定了。”
他端著解酒湯到臥室門口敲了敲門,裡面沒動靜。
寧願輕輕擰開門把手,推開一條縫,看到傅錦驍還躺在床上才走進去。
進了門才發現傅錦驍是趴著睡的,腦袋全埋進枕頭裡了。
寧願嚇了一跳,嘀咕道:“喝醉了還敢趴著睡,也不怕呼吸不過來……”
他把解酒湯放在床頭櫃上,上前試著將傅錦驍翻過來。
傅錦驍似乎被他吵醒了,微微掙扎了一下,半眯著眼睛看寧願。
寧願注意到他眼底紅成一片,心下歉然,放柔了聲音哄道:“我煮瞭解酒湯,你喝點再睡,不然醒過來會頭疼。”
傅錦驍似乎還迷糊著,順著他的手看到碗裡的湯才反應過來,含糊應了一聲:“謝謝。”
聲音很啞。
寧願更加愧疚,扶著傅錦驍的背,親自端著碗遞到他嘴邊。
傅錦驍眨了眨眼,就著寧願的手喝了一口,然後……整張帥氣的臉皺成一團,眉頭一陣跳動,眼睫狂眨,用活生生的表情包在瘋狂拒絕這碗湯。
寧願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不喜歡芹菜的味道?”
傅錦驍拼命點頭。
寧願覺得他這樣子有點可愛,像個孩子一樣,縮回手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我重新去煮點別的吧。”
傅錦驍卻忽然抓住他的手腕,依然就著他的手,緊緊擰著眉頭,幾乎是用壯士斷腕的氣勢把一碗湯全喝下去了。
寧願聽到他深深深深撥出一口氣,有點好笑:“不喜歡喝就不喝,不用勉強。”
傅錦驍也不解釋,只是可憐巴巴地皺著臉:“苦,有糖嗎?”
這個要糖吃的舉動就更小孩了,寧願眼底笑意擴大,隨手在他腦袋上揉了一把:“躺著吧,我去找找。”
寧願和寧葉秋都不愛吃糖,家裡也不怎麼備這些零食。好在昨天寧願帶回來的兩顆喜糖還放在茶几上的,寧願隨手剝了一顆。
寧葉秋遠遠看著,挑了挑眉。
寧願沒注意到,又進了臥室,把糖餵給傅錦驍,拍拍他的肩:“睡吧……對了,別趴著睡,當心呼吸不暢。”
傅錦驍乖乖點頭,在寧願轉身的時候,他輕輕說了句:“寧願,你真好。”
好嗎?
寧願微怔,隨即失笑。
相比傅錦驍做的,這些真不算什麼。
寧願沒回答,直接出了臥室。
等他關上門,傅錦驍才睜大眼睛,眼底一片清明,沒有半點醉意。
舌尖裹挾著糖果在嘴裡轉了一圈,嚥下一口齁甜的唾液,傅錦驍唇角抑制不住往上揚。
他忍了又忍,終究沒忍住,又翻轉身,把臉埋進鬆軟的枕頭裡,深呼吸了一口氣。
香的,是寧願身上的氣息,傅錦驍幸福得飄飄然,最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真睡著了。
醒過來的時候陽光刺眼,外面的天白晃晃的,看不出是什麼時候。
傅錦驍以為時間還早,摸出手機一看,才發現已經快五點了!
這屋子朝西,酷夏時節,五點還跟中午一樣。
他今天喝了不少,到底還是有點醉。
第一天住進來就睡了一個下午,傅錦驍有點慌,急忙掀開被子下床。
一抬手臂,傅錦驍才感覺自己身上有股很大的酒味,經過幾個小時的發酵,那味道超級難聞,把寧願的床都給搞臭了。
傅錦驍極度鬱悶。
他想去洗個澡,才想起行李箱還在客廳,他的衣服都在裡面。
傅錦驍只好開啟門臥室門,寧願在茶几邊寫什麼東西,寧葉秋在廚房做飯。
“醒了?”寧願聽到動靜抬頭看了一眼,“感覺怎麼樣?頭疼嗎?”
“沒事。”傅錦驍覺得自己身上臭,都不好意思靠寧願太近,偷偷摸摸地問道,“我想洗個澡,方便嗎?”
寧願看他身上的襯衫有點皺,站起身道:“你等一下。”
他去找了條新毛巾出來:“家裡沒幹淨的浴巾了,你用這個將就一下吧。”
傅錦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