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8-20 13:03:13
65、善後事宜(1)
回顧四月十三日發生的一切形同鬧劇。
爾朱榮從一開始的意欲稱帝,到短短的幾個時辰後又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叩頭請死,讓人大跌眼鏡。客觀地說,此時的爾朱榮並未建立赫赫戰功,亦無壓倒一切的武力後盾,貿然稱帝只能加速自己的滅亡。
但是,稱帝與不稱帝是兩個截然相反的做法,從不稱帝的角度回過頭來看,意欲稱帝時的某些做法顯然就是大錯特錯了。如果說沉胡太后和幼帝於河,甚至誅殺一些高官貴族還都符合孝莊帝和京師武官們的利益的話,那麼,殺死孝莊帝的哥哥無上王元劭、弟弟始平王元子正、孝莊帝的親信鄭季明、王遵業等人肯定是衝著削弱孝莊帝勢力來的,當然會引起孝莊帝的不滿。如今看來,由於自己的一時衝動,原本由費穆設計的誅殺群臣立威、討好京師武官進而全面掌控朝廷大權的後果卻出現了起碼三種意想不到的後果:一是爾朱榮稱帝的野心暴露無疑讓他與孝莊帝之間剛剛建立起來的親密關係毀於一旦;二是京師禁衛軍的態度轉而曖昧,費穆當初的建議是基於爾朱榮將來回到晉陽之後擔心京師有變,絲毫沒有為爾朱榮稱帝鋪平道路的意思,像領軍將軍元鷙,他與爾朱榮之間的合作是想借爾朱榮之手除掉長期盤踞在高位的宗室大臣,為自己攫取更大的權勢,爾朱榮一旦稱帝未必符合京師禁衛軍高層武官的意思;三是河陰之變讓京師洛陽一片恐慌,由於爾朱榮的殺戮目的性不明確,這讓洛陽的秩序大亂,當時洛陽城內謠言四起,有說爾朱榮將縱兵大掠,有說爾朱榮將遷都晉陽,於是,富人逃離豪宅,窮人挑擔逃竄,留下的人家不到十分之一二,下級官吏不去上班,宮禁衛士也不再上崗,洛陽城內風聲鶴唳,處於一種無政府的狀態之中。《洛陽伽藍記·城內·永寧寺》形象地描述了洛陽當時的情形:“新經大兵,人物殲盡,流迸之徒,驚駭未出”。訊息傳到地方,北魏郢州(治所義陽,今河南省信陽市)刺史元顯達、汝南王元悅、東道行臺臨淮王元彧、北青州(治所東陽,今山東省青州市)刺史元世俊、南荊州(治所安昌,今湖北省棗陽縣東)刺史李志等皆舉州投降南梁,北魏南方邊境幾乎完全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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