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時，我想我大概知道發生些啥事了，從這些零散的通話片段中，我想我大致瞭解了這個來電的原因了，氣氛一下子急轉直下，我是第一次在朋友身邊經歷這樣的事，不曉得到底該咋樣做會比較好。

我看著普通男，小心翼翼地看著他，想說些啥，卻又不敢輕易開口，他還和媽媽在通話，這個時候我最好保持沉默，普通男的音調起伏很大，一下子很激動，一下子又壓得很輕。

他媽媽好象在電話那邊對他解釋、或者安慰著些什麼，我聽見普通男不停地說“嗯”、“嗯”，最後他說“我去買回家的票，我一定要回去見奶奶最後一面，媽，我會好好的，嗯，甭擔心，沒事兒。”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普通男悲傷的表情，男人難過時所表現的神情，和女人是不一樣的，他們不會表現得那樣明顯，不會哭哭涕涕、情緒上也不會一下傾洩得太徹底，男人即使悲傷難過，體內似乎也存在一根弦，提醒著他們要記得繃緊自己。

這就是，男人吧？我看著普通男結束通話，把手機重新放回口袋，然後我思忖著，感覺自己聲音壓得很低、相當輕柔地說：“家裡面，發生了啥事對吧？”

“奶奶，奶奶走了。”普通男這個向來爽朗豁達的男人，迴應的聲音居然是微微顫抖的，他咬了咬嘴唇，然後朝著衣櫃靠了過去，似乎不這樣做，他就可能會隨時摔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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