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邸報,略煩躁地靠向椅背,閉目嘆氣。
他這幾日怎麼想都沒覺那天的事自己究竟錯哪兒了。總覺趙蕎當時那股子情緒來得很莫名其妙,好像他欺負她了似的。
之前她說要“試試重新認識”時他就坦誠過,他不記得與她的從前事,大概不會像從前那樣待她。
他在看到她進了暗室後,神情防備、語帶質問,不是人之常情嗎?
當時那場面,他都沒當真發脾氣,她倒還先氣上了。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自說自話完了就走,丟下一團迷霧亂麻給他就走。
能不能講講道理?說不來就不來了,嘖。
這幾天有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本打算等她氣消了來時問清楚,再與她好生談談。
賀淵煩躁躁地揪了揪自己發頂:“這都誰慣的?這麼大氣性。”
*****
十二月廿五的午後,門房小僮急匆匆來到主院寢房門口,壓著嗓子急急對中慶道:“有貴、貴客上門……”
“慌慌忙忙成什麼樣子?傳出去叫人笑話,”中慶小聲應著,回頭看了看緊閉的門扉,“是趙二姑娘嗎?七爺頭疼了一上午,才躺下午歇沒多會兒,還是我……”
寢房門從裡被拉開,力道之猛,扇起一股涼風來。
中慶後勃頸被沁得一個激靈,連忙回頭:“七爺,您怎麼醒了?”
“你們說話太大聲,吵到我了,”賀淵神情無波,語調從容而平淡,“誰來了?”
中慶只覺自己與小竹僮頭頂都飄著個大大的“冤”字。他倆明明都很小聲,以往七爺午休時他們都用這般音量在外對話,從沒吵到過他。誰曾想這位爺的耳朵今日格外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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