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南下打工的人潮一批接著一批,就我們那個鎮短短几年之間就有一批操著外地方言的同胞在大街上走來走去——雖然那時候還小,但對於不同文化之間的差異和不同語言之間的識別的悟性還是比較高的,當我一聽到他們說話就會馬上知道,他們說的跟我說的是不一樣的!
而一些比較有姿色的女人工作不過幾年,很多就嫁給本地人——很不幸跟大家說一句,嫁的都是累積了一定年齡資本的單身男子,說白了就是一幫經過歲月的洗禮之後仍然倖存下來,對青春那段激情依然充滿美好憧憬的死光棍佬!
當然,在他們的存摺上還是留有幾位數的。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記憶當中她們的待遇是有點不公平的,簡單舉例說,我們那本地人結婚的話是要擺酒席吃喜糖什麼的。
——由於我們那個村子比較小,每當有喜事,我們一群孩子就會以一種縱然父母萬般阻撓,仍然無法阻擋的銳氣跑過去湊熱鬧,一來去學習一下人家是怎麼結婚的,好為自己往後的人生積累豐富的經驗——從這點上看,再一次證明,本人是相當好學的;
二來那主人家看到平時連雞屎都沒幾堆的門口突然人流湧動,人氣旺盛,一下子倍感驕傲,趕忙拿出一大盆喜糖出來熱情招待一下我們,由於我們從小就受過良好的教育,所以這時候是絕不會做出有損我們自身素質的事情來的,頂多就一群人各自狠抓幾把糖果塞滿上下身每個口袋,手中在攥兩把,絕對不會另找一個大麻袋來打包回家的。
而娶那些外地人的老頭…不,是稍微過期的青年,是不會舉行這種儀式的。
所以每當打聽到這種情況,突然一下子就倍感失落,感到全無用武之地,無法發揮我們那激增人氣的強大功能,所以多多少少在我們看來,是有點奇異和沮喪的。
而往往這種新老配的結果是,沒過一年半載,女的撈一筆補償走人了——大概作為青春損失費。她們走得是相當有技巧的,時間算得非常精準,專找那些老人家睡得像死豬…對,我們要尊老愛幼:是睡得相當香甜的時候,半夜至天亮之前的時間段,扛著一包戰利品回到最初的地方。
小時候天生的正義感告訴我,對這種連老頭那段黃昏戀純潔而略帶滄桑的感情都無情欺詐的行為,是要由心底表現出由衷的憤慨和痛恨的!
長大後上了生理課之後,慢慢明白過來,有些東西,並不是用錢就能解決的,那些女人即使為了生活麻痺了自己的情感,卻麻痺不了自身與生俱來強大的性感!她們也有需要的時候,睡到半夜一轉身想順藤摸條瓜,卻抓到一根過期香蕉,那種巨大的心理落差難免會造成行為誤差。因此,她們決定鼓起勇氣翻牆去重新尋找自己的幸福。
這很好理解,好比你急著想開一個罐頭,找了一把螺絲刀來撬,卻發現它是生鏽的用不了,這時候你怎麼辦?最直接的辦法是換過一把新的。
當然,這個世界上仍然有很多厚道隨和的人,吃不了就算了,隨便找點蘿蔔乾湊合著也一頓了。
扯了這麼多,是想讓大家瞭解一下,接下來小薇的故事所發生的當時的一個社會背景。
在這樣一個外來工寄居的背景下,小薇成為了南下的一員。而不同的是,她不是一名單身女子,據當時可靠的情報得知,她已經嫁了人,還有兩個可愛的孩子——由於我全身散發出一種迷人而高超的外交色彩,在她來院子住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我就跟小薇同志建立一種深厚的友誼,後來有一次去她宿舍賴著…不,是她盛情邀請我過去吃特產小吃的時候,她很興奮地拿了張照片給我看,說:這是我兒子啊,可愛嗎?
按照我國傳統理論上的寒暄技巧來說,每當有人問到你這個問題,即使照片裡的是一頭山豬,你都要誇得像眉清目秀,骨骼精奇,人中龍鳳!
然後初一十五拜神的時候,再向眾神佛祖懺悔:神啊,原諒我吧,看著她那虔誠而充滿期待的眼神,我實在不忍心說出實情!
前面說過,小薇長得秀色可餐,兒子在她身體裡製造的時候繼承了她的良好基因,所以外貌看起來還是相當和諧的。
至於為什麼她有了一個家庭,還是單身一人來打工,至今還是一個未解之謎,對於此事她保持了應有的沉默。
對於如此一個迷一般的年輕貌美女子,自然引起了我們那一帶不少的好奇——當然,更多的兩眼餓狼般的眼光只對她的三圍感到好奇。這也難怪他們,作為當時幼小的我,對於她那前後無法妥協的衝突也會突然感到眼前一亮,在那個夏天,她穿著薄薄的衣裳——有多薄?大概是那種一站到陽光下,你會清楚地看到,底褲的邊緣上印有一隻史諾比之類的圖案。
就在她剛來的第一天,她端著一個臉盆在院子裡洗臉,一俯身,哇…胸前那一片不被世俗的布料所束縛的景色相當壯闊,儼然一片山清水秀。在漫畫裡我就看得多,真人版的感官刺激還是第一次,所以那幅畫面在我腦海中盤旋了好幾天,像屎堆上的蒼蠅一樣,趕也趕不走,具有極其頑強的戰鬥力。
但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這位女房客,為我展示的,不僅僅是那具有侷限性的視野風景而已……
日期:2008-5-3 2:18:17
16.
寄居的女房客(三)
由於我們的院子是比較開放的,不像院子那隻被綁著不給亂跑的獵狗一樣——沒錯,當年老是叼我的書本什麼的去練習嘴上功夫的那隻小狗,到了今時今日都一身矯健了,歲月不留人啊,當年我兩隻手指可以扣著它走,如今使出吃奶的力差點沒把腸胃裡寄放的幾頓飯菜都別出來,都拉不動它了。
院子一個面向大巷的非封閉式的大門,裡面有四間屋子,我家在第一間,其餘的三家都是其他人家的,兩間是比較舊的了,都搬了出去;另外一家只剩下一個孤寡老頭了,多半歲月是在老人福利所度過——除了偶爾帶位職業婦女回來消費…回來重溫一下年輕時的美好時光。
大家看到這裡,可能會覺得奇怪,都一把年紀了,行嗎?其實大家有所不知,雖說男子六十而精絕(他也六十有出了),可能大多人都沒有多大的體力來進行這些高能量消耗的雲雨運動,但世界之大,難免會有一兩匹黑馬是要來搞一下特別的。
況且還有一點大家要注意到的,單身而子女都成家另起爐灶的孤寡老人,需要的往往不是身體上的滿足,更重要的是尋求心理上的一種依靠。
據我們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後,發現我們院子——就是我們家對面啦——那位老伯就是這類人。平時看他一邊走一邊摳鼻屎手抖會有點發抖了,到了實幹時間,估計有點反應也是尿頻尿急。所以有一晚,當院子那狗吠得呼天喊地的時候,我跑出去看個究竟。
然後看見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大嬸扶著老伯進去,我偷偷跑過去貓在窗戶旁看個究竟,看老伯這麼晚是不是被什麼壞人挾持,但接下來的畫面卻讓我永生難忘:剛一靠近床頭,老伯躺下去,那位大嬸就開始脫衣服了,一直脫到只剩下內衣,跟漫畫裡的很多情節一樣,根據我的經驗來判斷,估計這時候應該是要風起雲湧的了。
但我忽略了,躺在床上那個是一合上眼自己都擔心明天能不能再次張開眼皮的資深歲月見證者,所以估計那大嬸見一個人在唱獨角戲,沒啥興致,所以剛到這關鍵時刻就停止了——這位大姑也太不專業了,眼看戲份就要進入高丨潮丨,卻突然罷工,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好歹也要照顧一下觀眾的感受啊——差點衝進去跟她理論一番這些基本操守的,不過想想也算了,只怪我這個觀眾當得太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