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兒談起龍小羽的時候女兒沒有多說什麼,那樣子好像早就知道似的,那樣子好像不想多談似的。羅保春注意到女兒那幾天臉色萎靡,精神不振,像大病將臨或大病初癒的模樣。他問女兒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太勞累,是不是這幾天沒睡好,晚上都幹嗎了……女兒不答,懶得答。羅保春也就不再多問,他聽老保姆悄悄透露:前兩天女兒一個人在房間裡哭來著。老保姆在羅家二十年了,晶晶是她一手帶大的,她甚至比他這個當爹的還要心疼晶晶呢。他讓老保姆旁敲側擊問了半天,才大致知道女兒是交了一個男朋友,前幾天剛剛吹了,看樣子是那男孩把她給甩了。晶晶交男朋友了?這讓羅保春大吃一驚,怪不得上次介紹省衛生廳喬廳長的公子給她她不願意呢,怪不得喬公子這麼好的條件她連聽都不想多聽呢,原來是悄悄和另一個人談上戀愛了。羅保春暗暗後悔,這麼長時間讓她一個人住在城裡,看來確實是失控了。但羅保春定神一想,隨即轉憂為喜:既然已經吹了,那就好,讓女兒自己難過幾天,過了這個勁兒就會好的。事過情遷之後,再慢慢和她重提喬廳長的大媒,說不定還會柳暗花明成全好事。
龍小羽這個人的來無影去無蹤在保春公司被大家竊竊私語了幾天,很快成為往事,取而代之的是關於祝四萍的死亡撫卹和賠償問題,開始沸沸揚揚起來。四萍的父母從紹興老家來到平嶺,天天到公司又哭又鬧,工地上原來用的一批紹興籍的民工,也不依不饒要為死者伸張“正義”、索取“公道”,非四十萬的賠償金不肯善罷甘休,幾乎鬧到對簿公堂的程度。羅保春被這事牽扯精力,再加上擴建工程半死不活,積存產品滯銷壓庫,公司的流動資金拆東補西,疲於應付。羅保春發家二十年,此時才真是到了內憂外患,內外交困的關頭。他一方面四處跑貸款抓銷售,事必躬親;一方面請律師打官司,忙於出庭。中間還發了好幾次病,哪裡還有心情顧及女兒的婚戀。知道女兒整日悶悶不樂,也抽不出時間開導勸慰。他只能有心無力地想,孩子大了,也該自己面對挫折,自己調整情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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