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嗤了一聲，表示不屑：有些人專門做這種生意，成了中間人，從中牽線搭橋，一個電話打出去，屍體就送上門了，按新鮮程度、年齡大小，以質論價，說句不好聽的——，老頭眯起眼睛，忽然別有深意的笑了——像你這樣的小姑娘，要是馬上變成一具屍體，賣個幾萬塊錢，那是絲毫不成問題。

說著，他的手慢慢向口袋裡摸去。

第娜臉色大變，後退了幾步轉身跑向樓梯，老頭在她身後嘿嘿怪笑起來，摸出一小瓶燒酒，擰開，抿了一口。

他這個孤老頭子很久沒這麼開懷笑過了，看樣子，今天是個不錯的日子。

五分鐘後，一陣汽車的馬達聲由遠及近傳來，最後停在喜悅旅社的門前，戛然而止。

老頭站起來，來到門口，透過門上的玻璃，他看到那是一輛天藍色的五十鈴卡車，車門開啟，又響亮地關閉，一個黑瘦的年輕人像影子似的推門進來，他的眼窩很深，目光冷森森的。

日期：2009-7-17 11:28:00

五

喜悅賓館那天夜裡死了一個人，這在惡鬥鎮並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警車呼嘯著從縣城駛到這裡，小鎮的凌晨被不少丨警丨察點綴成深藍色。

夜裡發生了什麼，第娜一輩子都不想再提起。

半夜裡，她睜開眼，看到了那雙充血的眼睛。

她感到自己喉嚨被猛地箍緊，像纏繞上一條蛇。她的意識漸漸模糊，感覺到自己正在跌落黑暗，十幾年前，當她還是小孩子的時候曾經有過一次溺水的經歷，這次和她沉向水底的感覺簡直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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