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那個傻逼青年就叫西真,”家冠笑得像個漢奸,“二哥你可真能沉得住氣,好歹買了掛爆竹,讓人家給點了,冤不冤啊你?”我猛地蹬了他一腳:“滾蛋!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哪來那麼多廢話?告訴我,你看準確了?”家冠抱著腿不停地跳:“幫你說好話你還打我……看準了,就在小黃樓的樓下。西真騎著嶄新的二六車子,刷地停在她的旁邊,兩個人沒說幾句話,楊波就上了人家的車子,還是叉開腿坐著的,真**難看。二哥,前幾天我就跟你說過,乾脆廢了傻逼青年拉倒,跟他講什麼仁義道德?依著我,我早就騸了逼養的了。”我感覺自己的血全都凝固了,牙齒幾乎咬碎,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眼前什麼也沒有,全是西真和楊波的影子,我看見楊波叉開腿坐在西真的車子後面,風一般地閃過。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到小黃樓那邊的,只知道自己像一頭丟了獵物的獅子,瞪著那扇熟悉的窗戶,大口地喘氣。
大霧已經散盡,黃澄澄的陽光鋪天蓋地,歌聲塞滿了我的腦子:“一朵紅花向陽開,貧下中農幹起來……”
幹起來?我他媽跟誰幹起來?我困獸一般繞著一棵樹轉,感覺自己就像一包丨炸丨藥,即將爆炸,然後四分五裂。
我停下腳步,用腦袋拼命地撞樹,樹上掉下來的灰塵鑽進了我的眼睛,疼,陽光刺向我的臉,眼淚就出來了。我偎著樹幹坐下來,呆呆地望著那扇窗戶,盼望著奇蹟能夠再次出現,期望楊波開啟窗戶站在那裡晾那件黃色的襯衫,期望她像往日那樣在霧氣散盡的早晨,邁著輕盈的步子,甩著漆黑油亮的馬尾辮,風一般從小黃樓的大門口出來,然後讓我尾隨著她,慢慢消失在去學校的那條小路上。這時候,我聽見了一種有節奏的聲音。這聲音很單調,像心跳,像小時候我媽拍我睡覺,像我跑步時的腳步聲,咕咚、咕咚。這些聲音是從腦子裡發出來的,就像顱骨沿著骨縫一點一點裂開,互相摩擦著似的,楊波、楊波、楊波、楊波……聲音越來越大,節奏越來越快,我聽見我在唸叨,楊波、楊波、楊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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