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金貴注意地聽，眼睛裡閃過一束從未有過的暖色的光，問，我讓黑七給敬老院安裝太陽能熱水器，他辦好了沒有？

肖律師答道：這我還不清楚，得回去問問。

萬金貴口氣忽然變得溫和了：問問，下回來告訴我。要是還沒買，叫他別貪便宜，得買那個叫什麼牌的……就是電視裡說的航天工程廠子做的那種……

肖律師顯然並不知道哪個牌子跟航天企業有關，隨口謅了一個名牌說：哦，知道知道，就是那個力諾瑞特吧？

萬金貴說：力不力諾的我不知道，只要是航天工程廠子出的，價錢高的就行。

肖律師看著萬金貴情緒好了些，順勢繼續加加溫，轉身從手提包裡拿出一疊皺巴巴的紙，一份份遞過去，說，萬爺，您瞧瞧，這是兩多千人簽名的擔保書，分門別類，呶，敬老院的、希望小學的、婦女培訓中心的、礦工夜校的……還有特別弄了一份外來務工人員的……都簽了名還摁了手印……

萬金貴看了面露喜色，一份份看過去，問：行了，行了。這些東西管用嗎？

肖律師這下來了精神，大吹大擂道：咋能沒用？您說這叫什麼？這就叫社會輿論！回頭咱們往網站上一貼，再找幾個相熟的記者呼悠呼悠，他們就得重視起來。現在是電子資訊加民主法制時代，傳媒輿論的作用哪叫一個大，甭管資本主義還是社會主義國家，掌權的人誰不重視這玩意，那就是天大的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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