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將他的落魄和失志,都娓娓道來。
“我漸漸發現,皇子的命,其實就像是那燭火一般,燃得最旺時便容易志得意滿,以為自己何等的光華熠熠,可實際上,這只是因為,註定將它吹熄的那陣風還未吹來罷了。”
“如今我三十五了。謹之,我活了半輩子,經歷了太多的血腥和悲涼。”
“半輩子了,我一直都在捨得。我被迫捨棄戎馬金戈的自由和快樂,捨棄作為冠軍侯的榮耀,捨棄我的哥哥,捨棄我最寵愛的鶴苑公子,我就這麼緊緊抱著一柄免死金劍,可卻比任何人都要軟弱。可你知道嗎——到了今日,就在剛剛,我竟然突然不捨得了。”
關雋臣抱著晏春熙,語聲卻從極致的疲憊中峰迴路轉,聲音很平、很穩,可卻又彷彿隱含著某種駭人的張力。
他不知道這心境的轉變究竟是不是因為懷中的少年。
可他忍不住一遍遍回想著這個小小少年跪在正心殿前的倔強模樣,他在夜裡偷偷去看過,白日裡也遙遙看過,可從未有哪怕片刻,叫他瞧見過晏春熙軟弱流淚的模樣,這少年哪怕跪著,都把身子挺得筆直筆直,昏過去、又被潑醒,然後又那麼板正地跪著。
關雋臣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他十七歲那年的邊戎歲月,他也曾是這樣的嗎?
他曾是的吧。
他望著懷中少年的面容,那雙烏漆漆的丹鳳眼在黑暗中,竟漸漸浮起了一股凌厲的傲氣,他一字一頓地,又沉聲重複了一遍:“這次,我不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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