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骨瘦如柴的孩子，塞煙囪就是壓出來的最大一滴油，他也許根本就沒有偷收音機，孩子們近來亂

咬是普遍存在的事情。於是人家說，你還偷過收音機。馬建立說，我確實偷了收音機。人家說收音機現

在在哪裡，馬建立說現在恐怕不在家，我爸爸老帶在身上。馬建立說完這句話還不忘記說一句，我爸爸

也是個老壞分子了，漏網右派。

人家事先就知道馬建立的爸爸是幹什麼的，母親幹什麼的也知道，馬建立進來先被問的就是這些。先知

道這些，可以先掌握他家庭的高低貴賤，審訊就有了分寸。

人家也不想跟他胡說了，人家說塞煙囪是故意殺人，你年紀小，要不說不定槍斃你。馬建立聽的哆哆嗦

嗦。人家說，你佔了年紀小的光，十八歲才夠上槍斃的。我這麼說，意思並不是幹壞事要早，你乾的再

早也要法辦你，這件事，拘留你十個來回都不重。但治病救人是原則，你才九歲，不能一棍子打死。雖

然一棍子打死，反而為民除害了，因為從小看老，你長大了必定為害一方。但有病還是要治，醫院知道

他要死了，還是要治，就是這個道理。本著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原則，這次拘留就給你暫存，下次新

帳老帳一塊算。這次要公佈你的罪惡，通知你學校，通知你街道，通知你謀害的那家人，大打一場人民

戰爭。

於是馬建立塞煙囪事情家喻戶曉，在這場人民戰爭中，馬建立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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