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說釋放的當天她就去看望柴軍了，那時的春寒料峭，她再也沒有覺得有比那慢的火車了。老一說柴軍在磚窯燒磚，漆黑的臉膛，體魄倒見強壯。當柴軍一臉迷茫的被幹部領過來，老一撲過去將他抱住，放聲痛哭。柴軍一言不發，抱著老一，淚水奔湧。

老一說是我害了你。

柴軍輕輕用指頭梳理老一頭髮。

老一說我等你！

柴軍說，我值了！

狄愛國說，那你怎麼還跟我。

老一說，我學壞了，後來我多次進出局子。

老一這時候又哭了，老一說我給柴軍留了一份乾淨的情，我再壞，我對柴軍的愛，是絕對乾淨的。

狄愛國和老一默默的往前走去，狄愛國放在老一肩膀上胳膊很溫柔。

狄愛國說，哪天我陪你去看他一下吧。

那一年街頭檯球正流行，是那種小案子，那時侯流行找陌生人掛彩，一般是五塊錢一局。

狄愛國和老一穿越一條垂柳依依的巷子，那燈火通明處，那若干張檯球案子正熱火朝天。形形色色的青年人一個個專心致志。

狄愛國意外看到了老哨。

他示意老一等他，獨自走了過去。老哨正弓著腰，非常笨拙的描球。狄愛國一巴掌拍他背上。

許多人都說，愛國來了。

老哨準備發火，聽說是愛國，頓時喜笑顏開。

放了？狄愛國說。

放球，我躥回來的。

早回來了？

去球吧，昨天的事情。找你兩趟了，他們說你現在在亂愛呢。

雲飛建明老歪他們也從外地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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