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古月鳳罵人的話不像她的“呸”那樣有力。儘管她嘹亮的罵聲總能響徹雲霄,犀利的言詞總如狂風暴雨,那奔湧的摧枯拉朽的語流堪與渭河漲潮一比;但她罵人的詞句中總夾有那麼多的“之乎也者”,反問句也是“豈可”、“焉能”開頭;所以那罵辭中哪怕有再多的排比句,有形容、誇張、隱喻等修辭手法,可實際殺傷力卻常常大打折扣。你後來寫小說時也發現:罵人的言詞還是軍戶寨野夫村婦那類粗口更有勁啊!若把一些雅緻的書面語夾於期間,往往會大大削弱語言的力度。所以你母親那種空有其勢而實乏殺傷力的罵法,不管是罵夫、罵子還是罵他人,人總能一笑付之不當回事,寨人們本來就謠傳她有神經病,因此常嬉皮笑臉起鬨:
嫂你罵得真嫽喲!
嬸你罵得文明吆!
你再罵、再罵!聽你罵還能學古文呢!
……
你母親就被逗笑了,或者說氣笑了,就連連搖頭:
哀哉!哀哉!
我大戶人家出身,跟你(們)這群不通君子之禮的小人,真沒法一般見識,沒法喲!
700年前那個酷暑天的正午,我們的“野人”先祖們圍坐在葡萄架下斯文的喝過水後,又爭搶著用轆轤取水。操作轆轤那“機關”本來也不是多複雜的“技術”,他們很快就會了。水蓮便嘻嘻笑著誇他們:
好啊,好啊!就這樣,就這樣!嘿——,黑大哥也不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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