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到右相位置的。
左右,他都是尉遲穹的人。
新築路途遙遠,尉遲卿竟睡著了,許是太累了。
這位聰慧的長公主怎麼這麼不設防,裴琅盯著那張安靜的睡顏,生出了同樣的疑問。
馬車跑得快,比平時提前半個時辰到了新築。
趙志早已在那裡等候了。
“先生實在是有些好用。”她捂著帕子低笑了聲,施施然率先踏入了新築亭。
趙志身形消瘦,面容清俊,羞澀澀地作揖:“臣參見公主。”
實在看不出是個辯才了得的人。
說完欣喜地向後探入:“裴郎,久仰大名,趙某一直想同您拜個師。”
尉遲卿涼涼地潑冷水:“你那是無藥可救,無師可教,莫妄想了。”
趙志搖搖頭:“殿下此言差矣,所謂學者教之……”
“你是覺得右相大人學問不夠嗎?”
成功的讓趙志閉上嘴後,三人坐在八仙桌上,尉遲卿挺了挺身子,卻看見亭欄上掛著一個包裹。
“本宮沒有請來趙大人,裴先生的一首詩,你連包裹都帶來了。”尉遲卿強烈不滿。
趙志不以為然,搖頭晃腦又開始了:“殿下此言又差矣,臣與殿下恐有皇命嫌疑,草民與裴琅去利州卻是私事啊,更者~殿下如此著急~”
裴琅看著逗嘴的兩人,抿了口茶,搖頭笑了笑。
“如此,便勞煩兩位了,本宮沒有什麼可以酬謝兩位的,但若假以時日兩位有需要本宮幫忙的時候,本宮定在所不辭。”
目送著兩位各有所長的才子離開京城,去往利州,尉遲卿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點。
她知道在牢裡,秦鬱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卻也見到裴琅,達到了他的目的。
說是她請裴琅幫忙,其實不過是讓兩人相見有長公主這個身份的庇佑,又因為裴琅的身份,避開了懷安,更為穩妥罷了。
可她也不知道。
袖椿從趙家回去後,從那件破爛的書童服的裡衣裡,拿出了一張紙條。
那張紙條最終被送往東荒。
那是秦鬱揉捏尉遲卿雙乳的時候,悄無聲息地割開裡衣放進去的。
等她知道時,她的愛情也天塌地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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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秦:怪我手太快,功夫太好……
三十二:網
利州的水患說大不大,說不大也大,裴琅和趙志到了利州,就像約好了似的分道揚鑣。
“公子,他們已經到利州了。”
“嗯,東荒收到東西了嗎?”
“收到了,這是李圭送來的密信。”
“好,下去吧。”
大理寺的衙役今夜睡的格外沉,牢獄裡兩人的對話竟也沒有刻意壓低。
秦鬱開啟密信,那是駐紮在東荒的東周鎮東將軍李圭寫的。
李圭已經秣馬厲兵,嚴陣以待,只等尉遲穹派往利州賑災的隊伍踏過衢州的地界就揭竿而起。
利州的水患確實是因為秦鬱導致的,這也是他所希望的。
尉遲家族自一百多年前征伐東周佔據江山成功後,百年間歷任皇帝驕奢暴虐,東周早已被折騰得苟延殘喘,國庫也被尉遲卿的父皇早早揮霍空空。
百年後東周終於迎來了一個還算睿智的皇帝— —尉遲穹,可他來的還是太晚了。
東周早已成了空殼,一敲就全碎了。
利州是東周的糧倉,且集聚了東周近半人口,利州必須得救,救它就要付出代價。
國庫的銀兩隻能用來賑災,如若東荒兵變,便再也沒有銀子去對抗洶洶大軍了。
年輕的帝王千算萬算,搭上了心愛的妹妹左試右探,也知曉了他是東周前朝之前朝西梁的遺代。
卻怎麼都沒想到,兵起蕭牆,曾經跟著尉遲先祖定中原的,最穩妥的李家會倒戈相向。
其民心失,其江河覆。
秦鬱手裡摩挲著一顆瑩潤透亮的白棋子,從囚牢窗外裡打來的一束光照的棋子發亮。
是尉遲卿找的趙志。
尉遲穹的指使,還是……
尉遲卿自己的意思?
他亂了,他怎麼會覺得那是尉遲卿自願,她只是一株依附尉遲穹而活的菟絲花罷了。
也是一顆聰明卻心軟善良的,絕頂好用的棋子。
只是,這顆棋子他看上了,要搶過來了。
利州水患還沒有治理結束,賑災的糧草在經過靖州的時候又遇到了連續的暴雨。
尉遲穹大怒,朝中彈劾駙馬的聲音此伏彼起。
“我要進宮去見皇兄,再這樣下去,
秦鬱他……”收到宮內訊息的尉遲卿終於忍不了了,想要奪門而出。
卻被袖椿攔住了。
小丫鬟跪在地上,神情悽然:“眼下陛下正大怒,殿下去卻為駙馬求情,陛下越發惱怒,恐怕傷了殿下不說,萬一將小殿下……”
欲言又止,卻又死死扼住了尉遲卿的軟肋。
寰兒……
若非袖椿提醒,她就要一時衝動……
不能找尉遲穹,那就去找別人。
“許昌,許昌在兵部……我……”
“殿下!殿下您糊塗了嗎?那個人曾差點對您……”
冰雪聰明的長公主一遇到秦鬱,什麼機敏,智慧,作派全都不見了。
袖椿摸了一把淚,緩緩開口:“奴婢一直想知道,殿下到底為何對駙馬那般深情,不惜賭上您自己?”
原本站著的尉遲卿一瞬思被抽乾了力氣,直挺挺地癱坐在椅子上。
為什麼呢?
那是陪著她從月圓到月隱的秦鬱,是遞給她寫著雋秀寄語花燈的秦鬱,是同她逗趣兒,溫潤安撫她的秦鬱啊。
她得知了一個真相,也崩塌了原來的世界,有人將她從斷壁殘垣的墟堆裡輕輕牽出來。
可那是她一個人的崩塌,一個人的拯救,一個人的愛戀。
秦鬱甚至連她都不記得了。
“沒什麼,本宮知道了,本宮累了,想歇息了……”
“殿下,劉總管求見。”門外突然傳來侍夜丫鬟的聲音。
這麼晚……
“何事?”
“殿下,門外一直有個小叫花子,非要給殿下東西,說是您見到就知道了,老奴一看,料子是公主府的沒錯,就拿來了。”
“拿進來。”
袖椿接過東西的時候驚呼了一聲,遞給了尉遲卿。
那是她,早就送給秦鬱的香囊。
穩穩心神,尉遲卿強裝鎮定:“本宮收到了,都下去吧。”
“諾。”
等到人都走了,尉遲卿急忙開啟香囊。
那裡果然夾著一張字條。
“子時城東安遠亭間,”
沒有署名。
但尉遲卿一眼就認出來,那是秦鬱的字跡。
那年他遞給他的花燈,她不知拿回府看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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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袖椿伏筆之前有過啦,就是那次去春樓公主下不了決心,嗯,她推了把。
但她不是秦鬱的人,合作關係,所以上一章叫合作,很多人很多合作。
藍後……
我真的不想寫肉……啊,因為最近性冷淡非常。
但是,大概,我儘量最晚下下章肉~
三十三:抽身
正值初夏,子時的溫度適宜,安遠亭周圍一片寂靜。
尉遲卿不知道秦鬱叫她來做什麼,她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