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正月十二,蕭言緘與李雲錦陪著紀安去做了體檢,紀安身體康復得很好。過了元宵節,李雲錦就和蕭言緘商量辦婚事的事情。李雲錦的提議是同性結婚在中國還不被接受,輿論上也以負面影響為多,她們兩人關係最好還是瞞著外界。婚禮在自已家裡操辦,只邀請親近的親朋好友,低調但隆重。婚禮的日期定到五月份,地點選在蕭言緘郊區的別墅,新房也設在別墅裡。婚紗是蕭言緘找巴黎的專業的婚紗設計師設計、製作。
年後,蕭言緘又開始忙碌,常常忙到紀安見不到她人。紀安的身體恢復得差不多,在家裡也著實悶得慌,於是寫了簡歷瞞著蕭言緘出去找工作,想證實一下自己的實力到底如何。但最終的結果卻把紀安鬱悶到了。人家一看她的學歷和簡歷,都說沒有問題,但問她為什麼只在那家企業做了一年就出來了。紀安第一次答的是自己因為心臟病發動開胸手術,招聘單位當場把簡歷退還給她。第二次她答想尋求新的發展,招聘單位問她那種員工數萬的大集團企業都不能滿足她,他們這種只有幾百員工的小企業如何能滿足她?又把紀安給噎了回去。第三次,紀安就說被裁員了。招聘方一聽,既然是被裁出來的,那肯定能力不咋樣,把她的簡歷收了就沒有下文了。紀安很鬱悶,回到家,把工作經歷刪了,再去找工作,結果,人家一看她大學畢業一年多了連份工作都沒有,又不要了。連著碰了十幾回壁,終於,通過了幾家企業的面試和考核,對她的能力也給予了肯定,但開出的薪水卻與之前的工資待遇有天壤之別。以前跑市場做銷售,雖然底薪低,可每個月的業務提成還是很可觀的,把她的眼界標準都養刁了。紀安連續找了好幾家企業,薪水最多就是她之前底薪的兩到三倍,那點薪水連自己都養不活,更別提養蕭言緘了。
紀安徹底被打擊到,她回到家裡,把簡歷丟到一邊,躺在床上一個人生悶氣。她很懷疑到底是自己的能力不行還是因為那些都不是伯樂?閉著眼睛,聽到外面傳來開門聲響,紀安估計是她老媽回來了,也沒有動,把頭鑽進了枕頭下藏著。過了會兒,腳步聲傳來,在床頭停下。
「媽,我心情不好,別煩我,也別問原因。」紀安在枕頭下悶悶地答。她感覺到站在床邊的人沒有離開,並且也沒有傳來李大人一慣的嘮叨。咦?不是李大人?言言?她出差回來了?紀安一下子扯開枕頭扭頭看去,赫然看見到蕭大美人站在一邊翻著她的簡歷。 「言言!」紀安跳起來,伸手搶過簡歷放在身後。
蕭言緘皺了皺眉頭,在紀安的旁邊坐下,問,「你想跳槽?為什麼?因為我的關係?」
紀安的臉又沉了下來,抿著嘴,在屋子裡踱了兩圈,然後扭過頭問蕭言緘,「言言,你跟我說實話,你對我的工作能力是怎麼評價的?」
一聽紀安這樣問,蕭言緘便猜到了原因。她也很認真地回答,「我只能告訴你,我的感覺。你有很大的發展空間,也有很大的潛力沒有真正發揮出來。你之前讓我看到的,和你在工作中表現出來的,並不是你所有的工作能力。」緩了一下,她說,「也就是說,你以前在工作上很偷懶。」她拉著紀安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下,再抱住紀安的腰,說,「站在一個老闆立場,如果你想跳槽,我一定會挽留你。」
「為什麼?」
「因為你是千里馬,而我是伯樂。」蕭言緘說到這裡,突然發難把紀安壓到床上,「說,我該怎麼罰你?趁我不在家,居然想爬牆跳槽!不想活了你!我可告訴你,你是我的人,只准給我打工。」
紀安趴在床上,蕭言緘壓在她的身上,紀安拼命地揮著雙手也爬不出來,於是乾脆不動了。
蕭言緘趴在紀安的身上,問她,「有沒有想我?」手滑到紀安的腰部,束住她的纖腰。好瘦,沒一點多餘的肉。
紀安舒舒服服地趴著,睡在軟軟的大床上舒服,背上壓著個軟軟的美人兒,更舒服。她眯著眼睛,一臉享受的模樣,就是不答,心裡有點嗔怨蕭言緘老是出差把她一個人丟家裡。
蕭言緘從紀安的身後含住紀安的耳垂吮吸。
紀安縮了縮脖子,被蕭言緘含住的地方又麻又癢又舒服,她躲,心想,你一回來就欺負我。
蕭言緘抱住紀安,把她困在懷裡,說,「不準躲。」把下巴擱在紀安的肩頭上,幽幽說道,「沒你在身邊,晚上都睡不好,都有黑眼圈了。」
紀安扁嘴,心想,女王陛下,敢情你當我是抱枕啊。但聽到蕭言緘說有黑眼圈了,心還是疼了下,回過頭看去,只見蕭言緘的眼圈周圍還真有淡淡的青色印記,「你怎麼不照顧好自己啊?累壞了吧?」
蕭言緘點頭,嗔怪地掃了眼紀安,「生意上累點就算了,家裡還有一個讓人不省心的。這才出差幾天,都快偷偷摸摸的跳槽跑了。」
「我哪有。」紀安也鬱悶了,「我去人才市場轉了一個星期……」後面的話憋了回去,這麼丟面子的事情,還是不要說給女王陛下聽。
「然後呢?」蕭言緘追問,她有點暗樂,看紀安現在的樣子,估計在人才市場吃了癟。
「沒什麼。」紀安瞄了眼蕭言緘,從蕭言緘身子下爬出來,踢掉鞋子,曲起腿窩在床上。
「沒找到滿意的工作吧?」蕭言緘伸手捏住紀安的耳朵,「大一點的企業招聘精英人才都是找獵頭公司,不會去人才市場大海撈針的。如果你換一份工作,就必須從低層從新開始,現在金融危機,市場狀況不好,一時間很難遇到有適合你的工作。」她說到這裡,聲音中透著一種自傲,「繼續留下來幫我,在我身邊有更適合你的平臺,而且我也需要你幫我,安安,我相信假以時日,你會是我最得力的幫手。」好的話音一轉,又楚楚可憐的,「安安,你忍心看我一個人這麼累嗎?」可冷兮兮地指著眼角,「你看,都出皺紋了。」
紀安把頭湊過去一看,可不是,兩根細紋出現蕭言緘的眼角,然後紀安就沒心沒肺地笑了,「總算長皺紋了。」比了個勝利的姿勢,「耶,總算有一樣讓我不自卑了。」
蕭言緘氣得把紀安逮住按在床上,巴掌就對著紀安的屁股落了下去!
「哇,疼,言言,輕點,啊——我錯了。」紀安趕緊認錯道歉,她知道錯了,女王陛下最介意的就是人家說女王陛下老,她不該去捋老虎的鬍鬚。
李雲錦一推開門就聽到紀安的房裡傳來這淒厲的聲音,嚇得她連鞋子都沒有換就衝了過去,然後就見到蕭言緘把紀安按在床上狠抽紀安的屁股。 「你們……」一下子就心疼了,她的孩子她都捨不得打一下,怎麼蕭言緘就跟紀安動起手來。
蕭言緘聽得動靜,停下手扭頭看去,就見到李雲錦站在門口,暗叫聲,「糟糕」,她站起身,惡人先告狀,「媽,安安這孩子趁著我不在家,居然瞞著我去人才市場。她這身子還沒好完,去那人山人海的人才市場鑽人堆裡擠,也不怕傷到哪裡?」再一撅嘴,「而且,我還給她在公司留有位置,你說她好端端的跑人才市場去不是瞎折騰嗎?」
李雲錦沉下臉,狠狠地瞪了紀安一眼,難怪最近總不見她在家,回來也悶悶不樂的,她還以為是想蕭言緘想的,沒想到居然又是在那裡犯傻窮折騰!她轉過身,說,「你繼續打,我沒看見。」順手把紀安的臥室門關上。
「媽——」紀安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然後拼命地捶床,不是這樣子的,她家的女王陛下打她屁股是因為她笑話女王陛下長皺紋。
蕭言緘在床邊坐下,輕輕捏著紀安細嫩的臉上的肉肉,問,「還敢不敢笑話我?」
紀安鬱悶地把頭埋進枕頭裡,滿肚子委屈,不理蕭言緘。她長這麼大,她媽都沒有打過她,今天居然被女王陛下打了。二十四歲了,居然還被打屁股,太丟臉了,言言也太不給她面子了,傷自尊了。
蕭言緘看了看紀安,沒搭理這鬧彆扭的孩子,轉身進了浴室,風塵僕僕地趕回來,身上髒著呢。
她到浴室洗好澡出來,見到紀安居然還躺在床上,頭還埋在枕頭下,也不怕悶著啊。蕭言緘顧不上換衣服,過去把枕頭拿開,就見紀安居然在那裡掉眼淚。
「安安,怎麼了?」蕭言緘嚇了跳。
紀安一抹眼淚,又鑽進被子裡,「不要你管。」
蕭言緘怔了下,隨即明白,估計剛才打紀安的屁股給打出問題來了。天,紀安怎麼這麼小氣啊!紀安剛才還笑話她長皺紋來了呢。她在床邊坐下,把被子掀開,紀安又把被子扯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