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條拿出一包大中華,鐵盒的,取一支叼在嘴上。老劉出於禮貌,拿出火機,準備為其點上。二條擺擺手,含糊不清地說:“自己來,自己來。”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隻精緻的打火機,手腕一抖,“喀嗒”,蓋子輕輕巧巧就翻開了,手指一按,“喀嗒”,一團火苗赫然在目,不大不小,紋絲不動。二條輕描淡寫把煙點著,深吸一口,輕飄飄吐出一個菸圈——這點倒和花大姐有些相像,花大姐沒事也愛吐個菸圈玩玩。
二條抽菸打火這一系列動作,花俏十足,不無賣弄之意,老劉心有不服,把自家的芙蓉王抽出一根,叼在嘴上。接下來實在叫人意想不到:平日挺給面子的一次性打火機,偏偏乾打雷不下雨,連打幾下都打不著。老劉發狠,把開關調大再打,“砰”的一聲,火是打著了,但火苗卻躥起老高,差點沒把眉毛燒著。受此驚嚇,嘴裡叼著的菸捲不辭而別,揚長而去。老劉手忙腳亂,趕緊去接。還好,總算挽回了一點面子,下落的菸捲竟然被老劉接著了。可是來不及鬆口氣,再看卻又喪了氣:菸捲躺在手心,已然折成兩截。
老劉煙不如人,火機不如人,耍酷更加不如人,只能尷尬一笑,把煙丟掉。二條翹起二郎腿,也是呵呵一笑。
就這短短几分鐘時間,老劉便看出二條常在場面上走動,算是根老油條了。兩個男人,兩個預備談合作的生意人,第一次單獨會面,自己先落了個下風,氣勢低人一頭,實在不是件令人高興的事,老劉心裡很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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