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真的會寫詩了。兩年後,我的處女作在當地的日報上發表了,但那時候叢豔豔和王峰已經雙雙考進了北京的大學,而我也像叢豔豔說的那樣,真的進了技校,成了某國營大企業的預備操作工。我為叢豔豔終於猜錯了一項高興,我把那首詩從報紙上剪下來,寄給了北京的叢豔豔。
一個星期後,叢豔豔竟然給我回信了。她說,看到你有了點成績,我很高興,學校的事情還是忘記吧,其實我那也是在刺激你,因為我並不討厭你,甚至有點喜歡你,只是我不喜歡你不學無術的樣子,希望你能有所成就,希望我們再見面的時候,你能成為我真正喜歡的那種人。
看完叢豔豔的信,我哭了。我覺得叢豔豔就是一首詩,我決定把這首詩好好珍藏起來,如果以後能再見到她,我就把這首詩拿出來,念給她聽。
1989年,我技校畢業了,被分配到那家大型國營企業裡,成了一名操作工。那年我正好20歲,面對每天都是幹不完的體力活,我對以前沒有好好讀書感到深深的後悔,我也更加想念叢豔豔,好在我還有詩歌。一次偶然的機會,我投給廠報的一首詩被編輯送到市裡參加當年的“雨水詩會”,沒想到,那首詩獲得了惟一的一等獎。頒獎晚會上,我認識了很多編輯、記者和文聯的作家。一位電視報的編輯很是欣賞我,給我介紹認識了作協主席,並極力推薦我加入了作家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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