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可奈何地選擇了保持沉默，選擇了與她們同流合汙。他覺得，只要能為公司順利創匯，有點瑕疵，不是大問題。更何況，正如她們所說，她們並不屬於公司的正式職工，公司沒有理由用公司的紀律去約束她們，她們可以為她們自己的行為負責。我作為公司的代表，已經盡到了提醒她們的責任，她們的公然拒絕可以免除公司的責任。

張建國又阿Q式地自我安慰地想：再說了，我帶來的15個人中也不是個個都想下水，象在吧檯服務的皚皚不是始終規規矩矩的嗎，就是眼前這三個代表想下水的女孩來談判的人中也有一個小蘭是表示不會下水的。一想到這裡，張建國的內心似乎得到了某種平衡，他自言自語地說，情形也許未必那麼嚴重，想到這裡，他感到輕鬆了許多。

他情不自禁地伸開雙手，呈大字型地躺倒在沙灘上，仰觀蔚藍蔚藍的天空，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天，塌不下來。天即便塌下來，也還有大海裝著。又是一陣海風吹過，他竟然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此時的他萬萬也沒有想到這才僅僅是個開頭，就好比大壩有了缺口，經不起洪水的衝擊，轉眼就會潰之千里。他更沒有想到，一場更加驚心動魄的心靈之戰已經在等待他的出場。

當天晚上上班之後，張建國帶來的這群女孩的表現，並沒有與前一天有太大的變化，唯一不同的是張建國自己的感覺有些不一樣，他總覺得那些由他帶來的女孩們看他的眼神與以前不同了，彷彿有了異樣的色彩。假如說以前還有一種下級畏懼上級的感覺，有一種老鼠怕被貓逮住的警惕，那麼現在則多了一點我們是朋友般的親熱感、信任感。甚至再誇張點地說就是從現在開始，你我彼此彼此，誰也別把對方看歪了。張建國覺得這種感覺雖然有些個別扭，但總比以前憋在心裡一個人承受要舒服一點，這就像有的時候，話挑明瞭反倒好受些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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