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緊,雙腿隨意放在學弟身側。alpha很喜歡這個姿勢,只要有機會就會把白易圈在懷裡,下巴輕輕擱在他的頭頂和肩頭,長時間地不說話,安靜得像是睡著了。通常這個時候白易都在做自己的事情,無暇顧及繆子奇,等他閒下來又不知道學長是否醒著,就會屏氣凝神聽好一會兒,直到聽到繆子奇平穩的呼吸裡微弱的顫慄,才會像逮著老鼠的貓,得意地拿腦袋頂alpha的下巴。
“抓到你啦。”他得意洋洋。
繆子奇不懂這有什麼好得意的,但alpha會順著白易的話回答:“被你抓住了。”
順著白易就對了,繆子奇想。
首都警校的開學典禮很隆重,只不過大半個月沒見面的白易和王才德完全沒心思聽新學期寄語,全程躲在看臺的最後一排咬耳朵。
王才德抱著個帶了兔子耳朵的電熱暖手寶,靠著白易叭叭叭:“你和學長有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
他將雙手插在口袋裡,脖子上難得圍一回的自己的圍巾,畢竟開學再戴有薄荷味資訊素的圍巾不太好,容易暴露身份。
白易蹙眉想了想:“挺好的,但我覺得學長有點問題。”
王才德渾身一震:“他不舉?”
白易:“……”
“收收你腦子裡的黃色廢遼。”他冷漠地搶走小室友的電熱暖手寶,“不是身體上,而是心理上。”
王才德一臉的臥槽:“不是吧,繆學長有認知障礙勃起綜合徵?”
白易:“……”
要不是在開學典禮上打鬧會被記過,他估計會把王才德扔到前排的何秋身上。
白易忍了又忍:“你說,什麼樣的人會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啊?”王才德眨巴著眼睛,將手伸到白易懷裡蹭電熱暖手寶,“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其實白易也不明白自己具體在糾結什麼,於是費力地解釋了一番:“就類似於……熱衷於犧牲自我。”
“不是我說。”王才德歪著腦袋,認認真真地回答,“對於幹我們這行的人來說,你描述的是種美好的品德。”
“……”這話太有道理了,白易沒法反駁。
“我懂你的啦。”小omega又自以為很懂地拍他的肩膀,“自己的alpha身先士卒,心裡肯定會不舒服。我也是啊!何秋如果衝在最前面,我肯定擔心死。”
白易嘆了口氣,沒再提類似的問題。
開學典禮結束,他們往宿舍溜達,昨天王才德已經把房間打掃乾淨了,連暖氣片都擦了一遍,這會兒正向白爸爸保證宿舍絕對是“拎包入住”的狀態。
白易剛想道謝,眼前忽然躥過一道熟悉的人影。
那鬼鬼祟祟的步伐,飄飄忽忽的眼神,不是佟夏又是誰?
“佟夏學長!”白易心裡有事,見到佟夏哪裡還能放過,當即出聲喊,“你等等我!”
提心吊膽的佟夏被白易這一聲吼得差點命都沒了,身體先於意識,來了個後空翻,手指勾著圍牆狼狽一躍,龐大的身軀就在眾人的注視下,宛若一團揉爛的破布,掉到牆外去了。
——砰。
緊接著牆外傳來刺耳的尖叫,繼而是佟夏的痛呼。
白易:……
王才德:……
“爸爸,你現在內力深厚到這種地步了?”王才德崇拜得直蹦躂,扯著何秋嘰嘰喳喳,“你看,白易把那個學長震飛啦。”
白易沒空和王才德胡鬧,他跑過去,深吸一口氣,狠狠地在牆上蹬了一腳,貓似的翻上圍牆,然後看見被防A噴霧噴成豬頭的佟夏。
熟人相見,分外尷尬。
佟夏快哭了:“爸爸啊,您老有什麼吩咐,快說吧,早死早超生。”
難得見到這麼慘的alpha,白易頗為同情地丟了包面巾紙下去:“擦擦臉。”
誰料佟夏把面巾紙拍回來,哭唧唧地嚎:“都腫成這個死樣子了,擦臉有什麼用啊!”
還真別說,這話說得有那麼幾分道理。
白易輕咳:“誰叫你翻牆的?”
“還不是被你嚇的!”
他倆沉默地對視了三秒,同時轉移話題。
佟夏問:“找我幹嘛?”
白易說:“問你個事兒。”
可憐的alpha扶著牆磕磕絆絆地站起來,一步一歪地走到牆根下,仰起頭作出洗耳恭聽的姿態,以為白易要問什麼機密的問題。
哪曉得白易上來就問:“你知道學長腰後面的疤是怎麼來的嗎?”
“那個啊……”佟夏怔了怔,“出任務時受傷,沒多大的事。”
說完神情微變,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不會吧,繆哥捱了一刀以後……萎了?!”
白易:“……”
白易:“你想死嗎?”
作者有話說:
繆哥的想法絕對是有問題的,後面會解釋原因,解釋完大概就到春天啦!然後關於作話裡的小講堂,因為涉及劇透,前幾章沒放,後面會解釋的_(:зゝ∠)_王才德真是個天才小寫手,OOC到這個地步很不容易的,等我找個機會把他寫的貼在作話裡,很大程度上會辣眼睛。
第58章 他們覺得我是個殺人犯。
自己的alpha在廣大人民群眾心中的形象變成了陽/痿,沒人比白易更惱火的了,尤其是佟夏似乎陷入了某種可怕的思緒,邊想邊哆嗦,再配上他那張腫成豬頭的臉,簡直慘不忍睹。
白易將佟夏撈上來,alpha蔫嗒嗒地跟在他身後去了學校旁邊的咖啡店,差點被老闆攔住,畢竟佟夏的臉實在是太慘不忍睹了。
“沒事,他是我的朋友,剛剛練拳的時候失手受傷了。”還真別說,白易裝乖的時候,十個人裡面有九個都會被迷惑,剩下的那個是心甘情願被迷惑的繆子奇。
咖啡店的老闆信以為真,看向佟夏的目光由原來的複雜轉變為同情。
佟夏:操。
佟夏有苦說不出,不解釋的話,他是被人打爆腦袋的弱雞,解釋的話,他是翻牆去看小O的變態。
不過現實並沒有給佟夏更多的思考時間,白易找了個安靜的角落落座,然後直切主題:“跟我講講他是怎麼受傷的。”
“啊……”佟夏怔了怔,“也不是不能講,主要是我可能記得不太清楚了,因為不是什麼複雜的案子。”
“……你真想知道的話,問繆哥最好。”
“我會問的。”他蹙眉示意佟夏繼續說下去。
佟夏清了清嗓子,陷入了回憶:“應該是大二結束那個暑假……不對,也可能是大三上學期,反正當初的我們都是毛頭小子,跟你一樣,天不怕地不怕,覺得學校裡學的東西能讓我們懲奸除惡。當然啦這樣的想法沒毛病,就是傻了點。”
“那個時候學校已經開始有意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