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灰得不透光亮。凌晨五點,守歲的人們疲倦得都還未睡醒,整座城中空空蕩蕩,就連昔日最熱鬧的街巷,此時也是店戶緊閉、冷冷清清。只有一排排披霜的紅紙燈籠,懸在各家的門楣,隨寒風搖來曳去……
岑牧野的心,此時就像這些蕩在風中的燈籠一樣,不安且脆弱。隔著一扇手術門能聽到的任何動靜,都足以叫他停止呼吸。
他垂著頭,衣領鬆垮,高大的身子倚著醫院的牆面蹲伏,交叉緊握的雙手裡滿是涔涔的汗液。這樣蹥蜷的姿態,讓平日裡偉岸英挺的男人看起來像個孤獨而無助的孩子。
他本是不同意讓那些洋大夫在她身上動刀的,但那時候的麓鳴兒虛弱得幾乎連呼吸都快沒了力氣。他們告訴他,羊水已快流盡,產婦仍在昏迷,如果再不做決定,腹中的胎兒連同產婦隨時都可能死亡。
他心內掙扎,握筆的手不停顫抖,在手術單上來回塗改了三次,才將自己的名字寫清。
她被推進手術室已經快要5個小時,他聽不到她的聲音,也看不到她的樣子。能聽到的只有那些他聽也聽不清的洋文,以及醫療器械丟進手術托盤中的刺耳聲音。
這些聲音冰冷而嘈雜,能把人內心的恐懼無限放大,將人的希望一步步推向谷底。
如果能夠重來一次,他絕對會狠下心逼著她喝下那碗落胎的湯藥,而不願讓她再遭受這樣的“酷刑”。如今他的心裡只有滿滿的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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