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囑咐我：“給他吧，他兒子又不在家，啊？”我應著，掛了電話。我猜，是媽媽告訴弟弟公公明天要走的，她有話，可是又不好跟我說，就讓弟弟轉告。今天媽媽打電話給我，我告訴她公公要走，媽媽說：“你沒跟你公公說：讓他多住兩天，不用急著走？”我說：“我才不說呢。沒心情說那些漂亮話。”媽媽說：“客氣一下嘛，讓你公公聽了也高興。”我說：“他在這高興有什麼用？他回去後老太婆還不定說什麼呢。？”媽媽說：“你這樣說了，沒準兒他就不信你婆婆的話了。”我的媽媽，也太天真了吧？我哼了一聲，媽媽道：“你自己看著辦吧，你說了算。”她不敢再勸我怎樣怎樣了。

我對公公，已經不是以前的那種心情了。心裡的隔閡清清楚楚地在那裡，攔住了我想對他說的好多話，想為他做的好多事。我甚至什麼感情都不想再付出了。包括那些漂亮話。即使說好明天要走，但是今天的我，現在的我，還是沒有那種解脫的心情，誰知道明天會有什麼變故發生？誰知道明天的複查結果會是怎樣？誰知道那結果會不會改變明天的行程？我已經不再提前相信任何未發生的事。

這幾天和老公，偶爾他來簡訊，電話，不過是問問一些日常瑣事，什麼開沒開車，吃的什麼。看我的回信淡淡的，他也就不再回。這份感情，好象已經傷筋動骨了，我對他的愛和牽掛，都變了臉孔，變得讓我自己都陌生。他出差五天了，我不知道他在哪，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不想問，也不問，本來昨天就該告訴他公公走的事，一直到今晚女兒睡後才發簡訊給他。隔了一大會兒，他打回電話，問我們在哪？我說在家睡覺呢，他說：“我今晚接到一個電話，好象裡面是丫丫在說話，聽聲音在外面。”我說：“不是啦。”他說：“那好吧。快睡吧。”就掛掉了電話。沒提公公走的事情。我還以為他會在外面偷偷流眼淚呢，就象我瘋掉那晚，他跟他二姐說他不孝了，要他娘去他二姐家住，哭得好象她二姐家是虎口狼穴，他娘一去便會死掉一樣。也許這個男人，今晚也會掉淚吧？寫到這裡，我冷哼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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