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了燈上床，把涼涼的手和腳嬰兒般搭在他暖暖的身上。忽然想起八點半沒生完的氣來，於是爬起來摁住他狂咬。他躲閃不過，坐起來呵呵笑著捉住我，你吹的氣癢死我了。

我是他的小孩，舒服而快樂。

他摸摸我的頭，拍拍我的肩，給我撣塵土，係扣子。

我發脾氣，他捉我到身邊，抱進懷裡，說，好寶親。

我偷偷畫眉毛，塗唇彩，轉來轉去照鏡子，他看都不看。

我忍不住衝過去扭住他的臉問：你是不是總把我當成小孩？？

他眨眨眼，說，唉，你就是個小孩。

哼，我說，別人看我，可是覺得我很女人滴！你老婆的回頭率……

他說，你是孩子的媽了。

我？？？嗯，我……是孩子的媽了。那又……怎麼樣？他說，你看你看，下點小雨，小霧，小雪，小霜，你就精神成那樣，大雨，大霧，大雪，大霜，我，我都不忍心看你。顛來顛去的，跟樂樂一樣。

精神？？？樂樂？？？？你……罵我狗精神？？？？

他說，一起請人吃頓大餐，下車你只顧跟我搭肩膀，摟脖子，歪歪扭扭嘻嘻哈哈往家走，居然都不問我花掉多少錢。簡直想憋死親夫啊。

怎麼沒問？我明明一個月零七天以後想起來問過了，忠實地履行了老婆的職責，……哎，花了多少錢來著？何況，何況，我從來只有翻看你錢包，往裡面放錢的習慣。

切，他說，我問你想要什麼樣的婚車，你，你竟然，竟然，竟然要我用腳踏車載你回家，謝天謝地，——不是毛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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