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為了和這麼個看得見摸不著只會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賤鳥結下契約嗎?!
巨鷹感到了主人的不滿,遺憾地攤開翅膀,“很抱歉,索瑪,情況就是這樣。如果你嫌棄我,那我們只能解除契約了。但是解除的方法比較複雜,請你聽清楚,首先……”
索瑪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阻止道,“好了暗夜之鷹……”
巨鷹,“我叫伊戈爾,很榮幸再次認識你,索瑪。”
索瑪,“好的伊戈爾,你會聽從我的命令對嗎?”
巨鷹伊戈爾思索了一會兒,說,“我想是的,索瑪。但是你看,我看得見摸不著,就算我想聽你的命令又怎樣呢……”
索瑪,“我說好了。請安靜片刻,聽我說完。首先我必須要弄明白這是什麼地方,然後才能考慮出去的方法。請你利用你行動的便利,用你明亮的眼睛仔細觀察這裡,然後告訴我這裡是否有任何異常。”
伊戈爾眨眨銳利的鷹眼,思考了一會兒,說,“哦……沒問題,索瑪。這事交給我來做是再合適不過了。”
話音剛落,索瑪感到眼前一晃,重新陷入了黑暗。他回頭看去,巨鷹的一抹微亮的藍色已經消失在樓梯口。
真是驚人的速度啊,索瑪心想。他低眼對手中的變形獸道,“好了,希德,這裡只剩我們兩個了。我想我需要再次抱歉,讓你陷入了這樣危險的境地。”
“不……”希德感動地說,“您還是頭一次對鄙人這樣說話的人。鄙人衷心地願意跟隨您的腳步!”他抬頭挺胸地理了理自己的領結,可惜周圍太暗,索瑪並看不清他的漂亮領結。
希德,“另外,關於這裡有一些猜測,我尊貴的主人,您是否有興趣瞭解呢?”
索瑪,“伊戈爾說你是一頭遠古變形獸,你知道的一定比我們都多。”
“呵呵!”索瑪的誇獎令變形獸得意忘形地漏出兩聲笑,他不好意思地再次理理自己的領結,繪聲繪色地說,“我尊貴的主人,鄙人需要非常自豪自信自滿地告訴您,鄙人的確見過許多人類沒有見過的玩意兒。”
索瑪包容他的小得意,謙虛地說,“那麼,對這裡你怎麼看呢?”
希德,“非常抱歉,當鄙人感到您的驚訝時,下意識讀取了您的內心,我尊貴的主人。這真的只是下意識的行為,而更令鄙人驚訝的是這裡的一切竟與您腦中的記憶一模一樣。”
索瑪無暇履行“再讀取內心就把你用十二道封印封起來”的諾言,低嘆道,“是的,你說的沒錯。這裡是有人特地為了鎖住我的靈魂而造的嗎?”
希德,“然而──鄙人多麼希望這世上沒有然而。但是隻要您繼續聽鄙人說下去,就會知道鄙人為何要說然而。然而──人的記憶並不是百分之百的準確。我尊貴的主人,您一定能理解鄙人話裡的意思。即使您覺得您能百分百地記得宮殿裡的燭臺擺放的位置,形狀,事實上,您並不一定是真的記得這些細節。您的記憶會自動修補一些被您忽略的部分。”
索瑪迷茫地問,“所以?”
希德,“所以說,鄙人猜想,這裡並不是敵人還原了宮殿本身。而是,這座宮殿是根據您的思想投映出來的。我們有很多方法可以驗證。”
第一百十五章
115.
索瑪,“怎麼驗證你的話呢,希德?”
索瑪謙虛的求教令希德愈發得意起來。他嚴肅地捋捋漂亮的翠綠色觸鬚,道,“是這樣,殿下,您還記得從下面走到這裡,您一共踏過了多少級階梯嗎?”
索瑪聳了聳肩,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好像希德說了不可理喻的話。
“我怎麼會記得呢。”他說,但稍一頓,又說,“……慢著。我記得小時候和吉爾坦,我那活潑的弟弟一起在這裡玩耍,我們經常在階梯上跳上跳下。……哦是的,我想起來了,我們一邊數數一邊往上跳,恐怕是有三十九級臺階。”
希德,“那讓我們來數一數。”
索瑪帶著希德回到臺階上,一級一級地將臺階數了一遍,恰好三十九級臺階,一級也不少。
希德,“殿下,接下來我們就可以驗證了。鄙人不得不坦言,鄙人所能讀取的是您腦中深層的記憶。也就是說,通常您認為您記得一些事的時候,是從您的淺表記憶中讀取。而有些甚至您自己已經遺忘的事仍然停留在您的深層記憶中,如果沒有人去激發,也許它們永遠停留在那兒。”
索瑪,“我想我明白你在說什麼。那麼,你讀到了什麼呢?”
希德,“您的記憶告訴鄙人,在您十歲的時候,宮殿裡做過一次擴修,因為加鋪了一層大理石,導致地面增高,不得不加了一級臺階。這麼算來,事實上自下而上的臺階一共是四十級整。”
索瑪啊地低嘆了一聲,想起了確實有這麼一回事。他十歲的時候已經像一個真正的繼承人那樣嚴格地約束自己,不再與自己的弟弟在宮殿裡玩鬧,加了一級階梯這樣的小事自然被他忘卻了。
索瑪,“我想你說的沒錯……”
希德,“那麼,殿下,讓我們再次來數一數這裡的階梯。”
索瑪,“再次?”他並不認為有必要這麼做,但仍然決定配合希德的建議。他們一起數到了三十九級臺階,這時,索瑪的腳步停了下來,呆立在原處。
他難以置信地抬腳,踩在了第四十級臺階上。
“上帝──”希德半得意半驚訝地感嘆道,“鄙人竟然猜對了。我尊貴的殿下,您知道嗎,因為您的意識裡認為這裡的確有四十級臺階,它才會出現在這裡。這座宮殿,這裡的一切,都是您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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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爾對金瓶喊話,但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失去了作為媒介的魔劍,烏爾沒有辦法確認索瑪是否在裡面。即使在裡面,索瑪的魂魄很有可能深陷在意識的陷阱裡,被困住無法逃脫。烏爾不能對法陣進行攻擊,那會讓索瑪魂飛魄散。如果他會一兩手白魔法,他也許能將這卑劣的法術淨化。只可惜白魔法就像治癒術一樣令他束手無策。現在他只能期待索瑪自己從陷阱裡走出來。
烏爾痛恨這裡的一切,痛恨束手無策的自己。
站在一邊的黑龍看出他的主人現在毫無辦法。他忍不住低聲提醒道,“我們先去幹掉安德魯怎麼樣?”說完猛地伸手遮擋頭部。這時候的黑魔法師很可能會朝他丟攻擊魔法。然而烏爾比想象中冷靜……不,或者說比想象中更頹喪。他默不作聲,轉身快步走出了這間屋子。他扯下了披風上的綠寶石,低聲快速唸咒。聽到熟悉的音節,沃森微微抬眉,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竟然召喚那些“一點也不優雅”的骯髒小蟲……這可不像他了,沃森憂心地想。
隨著咒語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