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每天都會給我打電話,從來不會忘記,這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無論是讀書還是工作,只要我不在她身邊,每天都會有一個電話。自從餘非失蹤之後,是媽媽每天的電話支援著我,讓我勉強抵受這丨毒丨品般作祟的思念。我努力讓自己停留在南城--我離家鄉越遠,就離母親越近。
這樣的努力是異常辛苦的,我已經瘦了整整一圈,衣服穿起來都有些晃盪了。歐陽總懷疑我有什麼病,幾次提議要帶我去醫院,都被我拒絕了。我在恐懼中等待著他們銷燬我的存在的一切,而這一天遲遲不來,我卻被恐懼折磨得形銷骨立。這種感覺,大概只有那些被宣判了死刑的絕症患者才能體會--啊,不對,或許應當說,是那些具有極強傳染性的絕症患者才能體會--我們都知道自己即將死亡,都這麼渴望親近自己的親人和朋友,卻又偏偏只能遠離……我感到頭頂上懸掛著一柄斯摩稜克斯之劍,那把劍懸於一絲,隨時都會落下,將我和我的生活斬得粉碎,碎得連渣滓也不留下。
我常常會看到那些和我一樣的人,他們處於不同的階段,有著相同的寂寞。我們知道彼此是同類,卻從來不肯互相親近--假如必然要互相忘記,那又何必親近呢?相識之後再相忘,還不如從來不認識,明知會要忘記,強行去相交相識,只是徒增遺憾而已。
歐陽當然不會知道我這種想法,他常常疑惑而擔心地看著我,有時候會讓我覺得不忍心。但我知道,總會過去的,他已經忘記了別人,我自然也不能倖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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