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莫杉。S的臉也陰沉下來：你在你家跟我這樣發火，無疑是要趕我走！

我不再說話，兩個人面無表情地對視著，僵持著。

先睡覺吧。過了一會兒，我冷冷地說：這麼晚了，你想到哪裡去？！

那一晚，S不理睬我，蜷在角落，那是第一次，我們睡在一起，她卻沒有拉住我的手。她不許我碰她，不許我擁住她，不許我親吻她。我的心絕望得像無底的黑色深淵。她雖然就在我身邊，我卻感到從未有過的遙遠。她重又變成一座極寒的冰山，不是我能夠融化的了。

那天早上，天剛亮，S就起床了。我靠在床頭，眼睛睜得大大的，看她冷漠地穿衣，刷牙，洗臉。我內心恐慌，覺得她就要這樣一言不發地從家裡走掉。冰箱裡，還放著我昨天才去買的牛奶，S最喜歡喝的那種，鍋爐上，有準備煮粥的材料，這些，都是我想給S做愛心早餐而特意準備的。她連看都沒看一眼。她收拾好包，走出我的臥室之前，語氣冰冷地對我說：我走了，你再睡一會兒吧。沒有看我一眼，她開啟門，走了。

聽見她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我穿著單薄的睡衣一下子跳下了床，追到門口，我拉住她的手：我幫你做了早餐再走，好不好？我的語氣幾乎是懇求的。

不必了。你回去吧，天冷。她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

掙脫開我的手，她沒有回頭地消失在門外。

好像夢遊一般，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沒有動，許久，才嘆了口氣，慢慢地走回房間。手腳已經凍得冰冷，在床上蓋實被子，還是冷得渾身發抖。枕頭上，有一根髮絲，還殘留著她特有的香氣。我不忍去聞。閉上眼睛，黑暗中全是她的臉，她微笑的臉，她哭泣的臉，她蹙眉的臉，她漸漸遠去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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