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越總,你都知道了,難道還以為我會把那些錢給你嗎?”章弘詭笑起來。
越澤林眯起眼:“你什麼意思,想要當年的補償費?那你應該去找我爸。”
“我都會找的。”
越澤林臉色冷下來:“意思是,那些錢你一分也不會還。”
“用這筆錢換照片,怎麼樣。”章弘緩緩道:“你也知道,照片一旦存檔了無限複製,你也不可能相信我會全部刪除吧?”
“你不要得寸進尺,”越澤林怒了,“那些照片不值這麼多錢!”
“真的不值那麼多錢嗎?”章弘大笑:“越總你可是三點全露了啊!”
那些下屬一直不明情況,還以為那些照片是越澤林、李祚軒和其他的女人NP的淫亂照,此時聽到章弘這麼說就生氣地站起來大吼:“龜孫子閉上你的臭嘴!羨慕的話有本事自己也去搞啊?!”
他們無知的反駁讓越澤林臉色更難堪,章弘則哈哈大笑,捂著肚子直不起腰。
“是是是,我羨慕嫉妒得要死,恨不得也……”
“閉嘴!”越澤林狠狠一拍桌子,震得上面的湯水都灑了出來,全場立刻安靜了,只有章弘收斂不住的笑聲。
全身汗毛都豎起來,越澤林覺得腦子裡那根弦繃到了極致,生怕章弘下一秒就說出什麼不得了的話。
“章弘,你不要把我逼急了。”他冷笑道:“就算照片流出去又怎麼樣?頂多是名聲掃地,被我爸教訓一頓,而你呢?小心到時候一條腿沒了,就得不償失。”
“嘖,越總你太可怕了,”章弘直起身,表情終於正經了點,“這樣吧,三七分,我七你三。”
越澤林眼睛幾乎要在他身上戳出一個洞,章弘見此又笑嘻嘻道:“不同意啊?那就對半分,好不好?我從南亞把錢弄回來也挺不容易的,而且還增收了不少,裡面起碼有一部分完全屬於我的吧?”
“你再南亞又洗了一次?”越澤林訝異。
“當然啊,那裡可是聖地來著,黑錢大把。”章弘笑眯眯道:“所以我剛才說三七分,是很合理的要求,越總你每次都是不問清楚就發火。”
“錢有多少?”
“那得查賬戶,錢還得分好幾個戶頭取出來,取那麼多錢得找銀行預約,不然明天咱們再見面,成麼?”章弘懶洋洋地看了下表:“我等會兒還得給人拍片子呢。”
越澤林皺起眉,顯然不滿。
“那這樣,你指定個地方,我拍完片子來找你,然後去ATM取錢。”章弘拿起一旁的相機背上:“至少先取個十幾萬零頭,成不成?”
“靠,十幾萬連我們少爺的一身行頭都不夠,你他媽找死啊?”幾個下屬怒了。
“這不是表示誠意嗎。”章弘聳肩,吊兒郎當的樣子完全沒有懼意。
越澤林示意那些激動的下屬坐下,道:“你去吧,晚上八點邕寧賓館見。”
章弘聽後笑嘻嘻地朝越澤林說了再見,結賬後就揹著相機急匆匆走了。
越澤林早就餓了,吃著飯也沒瞧他一眼。
“少爺,這會不會……”看著章弘吃飽喝足走出門,下屬擔心地道。
“跑不了的,我會叫人盯著他。”
越澤林眉頭鎖緊,肚子餓得有些難受。他思索著章弘剛才的一番話,總覺得有哪裡怪異,但依舊沒能捉摸出所以然。他有些心煩,總覺得自己遺漏了很重要的資訊,但就是想不出來。
吃完飯後去了賓館,越澤林打電話給梁決想問一下財務總監的事進展如何了,對方沒接。他又撥通了公司的座機卻還是沒人接,頓時惱怒了。他又打給了盛天北京分部的幾個下屬,也依舊沒回應。
“少爺,時間到了。”
他開啟門只見下屬拿著傘,才發現酒店外傾盆大雨,走到走廊的窗邊一瞧,正好看見一道晃眼的閃電,隨即雷聲轟鳴。
“怎麼下這麼大?”
“剛才天氣預報才說有橙色警報,廣西這幾天都下雨,所以明天的飛機可能飛不了,要回去只能做高鐵……”
“章弘呢?”
“樓下等您呢。”
來到酒店大堂,只見章弘揹著攝像機,戴著個帽子,抽著煙望著窗外傾盆大雨,一副默然深沉的模樣。見到他來後一笑,眼睛亮晶晶的,像個痞裡痞氣的大男孩:
“雨這麼大,都不好意思讓越總和我去取了,你這皮鞋溼了怎麼辦?”
越澤林示意站在旁邊的下屬,後者立即會意地拍了一下章弘,沒好氣地叫他起來,然後兩人一起出了酒店融進大雨裡。
一個小時後兩人回來了,章弘把裝錢的箱子給越澤林過目,並預約好了明天去銀行的時間。
“越總明天要回京嗎?這種雷雨恐怕高鐵都要停運哦。”章弘拍拍衣服上的水珠,漫不經心道。
越澤林沒理他,清點了錢數後交代了明天的會面時間就打發他走,隨後又遣散了下屬,獨自回到房間。
他坐到床上,又開始不停地打電話,這次梁決終於接了。
“老闆您還在廣西嗎?”
“為什麼不接電話。”越澤林聲音裡有些惱怒。
“北京這裡出了點事,董事讓我叫您先別回來。”梁決語氣透露著焦慮。
越澤林心裡一震:“怎麼了?”
“就是被抓起來的那個財務總監,警察好像查出一些端倪了,現在董事正在處理……”
“爸知道我去廣西了?”
“抱歉,因為太急了所以我告訴了董事……”
“那錢的事情他也知道了?”越澤林有點慌了。
“嗯,總之董事說您先呆在廣西,他會處理的。”梁決急匆匆道:“老闆您別太擔心啊,有董事在應該不會出大事。”
越澤林錯愕地聽著那邊的盲音,已經能想象父親暴怒的神情。他呆呆地坐在床上,然後又拿起手機,指尖有點發抖地撥通了李祚軒的電話。
034.
電話接通的剎那越澤林覺得自己聲音在發抖,對方溫和的聲音讓他下意識地想傾訴和依靠。
“你……你在北京嗎?”
“在,你還沒回來麼?”李祚軒輕聲問。
“公司那邊出了點事,爸叫我先呆在這……”
“怎麼了?”
“就是昨天說的,好像警察查出什麼了,但具體沒說……所以我爸可能要來北京,所以你最好先搬出去,他發現的話你就麻煩了……”
“啊,”李祚軒似乎有點驚訝:“……好。”
越澤林說完後,突然不知如何繼續對話了,剛才發生的事已經把思緒弄得亂七八糟。
“澤林,你在擔心嗎?”
“……我爸已經知道章弘的事了。”
“那你和章弘談得怎麼樣了?錢能收回來麼?”
“一部分。”越澤林木然地把今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