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03-06 09:56:22

《姥姥門口唱大戲》

一個母親對孩子的記憶，總是小心盛放在滾燙的內心裡。

一個城市對一個孩子的記憶，往往表達在冷峻的雕塑裡。

隨意在邯鄲街頭走走，你很輕易就會碰到趙武靈王、荀子、廉頗、藺相如們，甚至虛構在文學作品中的壽陵少年、羅敷女，也或誇張或婀娜地佇立在橋頭與街心。歷史因參與現實而復活，現實因歷史襯托而凝重，二者相得益彰。

這樣走著走著忽然感覺不對了，他呢？

一個孕育於斯，生長於斯，最後跟隨父母迤邐西去，然後坐定咸陽，揮宇內、掃六合、一統華夏的他，怎麼公然在這裡杳無蹤影？

是的，偌大的邯鄲沒有一處秦始皇的身影。

我不認為這是城市管理者偶然的疏忽，更不認為這是一個年邁城市記憶中可能出現的漏洞。

那該是一個夕陽下搖著蒲扇的慈祥外祖母，她心靈上永遠不願觸及的一處傷痛。

一

人生最初的許多美好記憶，都是從姥姥家門口延伸出去的。

因為那不光是歡樂或悲傷中母親欣然奔赴的家，更是襁褓中的自己，咿呀學語的自己，狗厭雞煩的自己最快樂的領地。

所以，不管操著一口哪裡方言，人人都會在童年的兒歌裡吟唱姥姥家。

——“搖啊搖、搖到外婆橋，外婆叫我好寶寶。糖一包，果一包，外婆買條魚來燒。頭勿熟，尾巴焦，盛在碗裡吱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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