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
他從未有對另一個人過如此激烈的情感,他意識到自己玩完了。
他在酒吧遇到了往日裡一起獵豔的朋友,但是卻失去了一直以來的性致勃勃,往常可口的鮮肉一個都沒有看入眼,腦中滿是黎玖英俊從容和床上情趣誘人的樣子。
“楚大明星這是怎么了,嗓子不要啦?”好友看到他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疑惑道,“為情所傷?”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直到臨走前才問:“怎樣才能知道一個人在不在乎你?”
其實他心裡知道答案,但總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在說:萬一呢,他做了這么多,他對你這么好,他讓你徹底佔有,萬一他也在乎你呢?
“竟然還有你求而不得的?”好友驚訝的看著他,“這個嘛……”
“要不你找個人稍微曖昧一下,試著觀察他有沒有吃醋?”
這個法子雖然很不怎么樣,但楚辭對一個人這么動心也是頭一次,非常可笑的沒什么經驗。
這種欲擒故縱的手段他曾經屢試不爽,但面對時而霸道凌厲時而寵溺體貼的黎玖時,他卻首次感到了不安與壓力。
他們的關係持續了快要半年,楚辭非但沒有如預期的那樣將黎玖收入囊中,反而像是一腳踏入了沼澤,深陷其中。
在他新專輯大賣的慶功宴上,他致辭完後低頭看向臺下,黎玖自如的遊走在一群業界高幹中,挺拔的身影是那么的耀眼,而又遙遠。
楚辭接受了眾人欽慕痴迷的目光,笑得春風得意,心裡卻隱隱感到失落。
他走到衛生間洗了把臉,有些怔忪的看著洗手檯嘩嘩流著的水。
“怎么一個人在這,主角?”
他抬起頭,鏡子裡映照出後面面容可愛的男孩,他已經不記得這個人的名字,但他認得出這是他以前的炮友之一。
楚辭甩了甩手,勾起一貫輕佻的笑容,定定的看著他。
這樣的目光毫無疑問是一種暗示和默許。
“你不是從良了嗎?”男孩並不驚訝,幾乎所有人都把楚辭最近的安分當作心血來潮,他笑著依偎上楚辭的身體,“黎總不適合你,我知道你不喜歡被動。”
楚辭依舊沉默,但卻沒有拒絕,門口隱約傳來了黎玖打電話的聲音,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我很想你。”男孩纏在他身上繼續說,“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那些對黎總不能做的事。”
他顯然以為這段關係中楚辭才是身居下位的那一個,黎玖高大英俊,位高權重,沒有人會認為他處於劣勢。
事實上,他也確實不會,只不過這與上下無關。
楚辭看到了黎玖的影子正在靠近,他突然想到好友的那句話,他想知道黎玖究竟會不會吃醋,或者有沒有一點點在乎他。
“是嗎?”他不鹹不淡的迴應摟住他腰身的人,任由對方一廂情願的吻在他的臉頰上。
他的目光越過身上的人與盥洗室門口黎玖不期而遇。
黎玖皺了皺眉,邁進盥洗室的步伐不停,他開啟他們邊上的水龍頭自顧自的洗手。
“黎、黎總!”那個掛在楚辭身上的男孩嚇得臉色慘白,一下子從楚辭身上跳開。
黎玖面無表情的點頭:“打擾了。”
男孩臉都青了,語無倫次:“黎總,不是、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們什么都沒有!”
“我不會計較這個。”黎玖寬和平靜的聲音稍稍安撫了他,“你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夠了。”
他洗完手,抽出紙動作優雅的擦了擦手,彷彿根本沒有看到楚辭一樣離開了。
楚辭在身側捏緊了拳頭,他感到自己就像被黎玖擦完手的那張紙一樣隨意的扔進了垃圾箱。
他強壓下莫名的怒火,心裡就像踏空了一格臺階一樣空落落的。
楚辭心慌意亂的靜候了幾天,他第一次在這種事上如此失措,給黎玖的聯絡統統石沉大海,黎玖平日見到他的態度也變回了原來的那樣,就好像他們之間近半年的親密根本不復存在過。
直到他的工作室裡被搬入了一套全新的頂尖裝置,他終於坐不住了:“這是誰送過來的?”
“是黎總吩咐的,你不知道嗎?”助理詫異的看著他。
黎玖應酬到了大半夜,被司機送回家時非常疲憊,他開啟車門,就看到了靠在家門口鐵柵欄上的楚辭。他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收起手機沉默的抬頭看向他,那雙一貫魅惑的眼中僅剩下濃烈的渴望。
黎玖走上前:“我以為如果是你的話,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楚辭當然明白,分手禮物,這他媽的都是他的慣用伎倆,今天風水輪流轉,竟然回到了他身上!
黎玖見他不說話,自顧自的開啟大門:“上車吧,司機會送你回去。”
“將等候了這么久的客人置之不理,就是黎總的待客之道嗎?”楚辭不依不饒,“我們應該談談。”
黎玖見他不罷休的架勢,只能無奈的打發了司機,將他領進了門。
“談什么?”黎玖喝了不少,雖然沒有到醉酒的地步,也絕對不好受,他脫下外衣隨性的靠在沙發上,“不喜歡今天送來的那些?”
喜歡,他該死的喜歡!黎玖把他的音樂愛好都摸得一清二楚!連他偏好什么樣的裝置搭配,眼饞哪些限量訂製款都面面俱到。
這所有玩意兒湊在一起,他並非買不起,卻不一定能買得到,現在這些東西全湊齊了送到他手裡,卻讓他心裡五味雜陳,唯獨缺少喜悅。
“我還不想結束。”楚辭壓下心裡的煩躁,眯著眼睛側頭看他,故意露出回味無窮的神情,“我很喜歡你的身體。”
“你也不賴。”黎玖揉了揉額頭,“可是我說過一旦你有了新目標我們之間馬上結束。”
“寶貝,你在吃醋嗎?”楚辭像以往一樣坐在他邊上,伸手攬過他的腦袋,鼻尖對著鼻尖調笑道。
如果是一週前,黎玖一定會淺笑著迴應,並與他擁吻在一起,就像是真正的愛人。
可是他現在的目光卻有些不耐,自然而然的讓人感覺到了久居上位的凌厲氣勢:“無論是還是不是,我們都結束了,我以為你會比秦安柏識趣一些。”
楚辭臉色微變,沉聲道:“那你以為我是怎么樣的?”
黎玖喝了酒,腦袋不太舒服,被他糾纏了這一會兒,非常的煩躁,明明是雙方認同的各取所需,一個兩個都跟女人一樣難纏,他又想起楚辭在盥洗室裡已經耐不住寂寞的景象。
他討厭與別人共用一樣東西,他還不想得什么噁心的病,所以每次都必須要帶套,或者要求對方帶套,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床伴私生活混亂。
明明說過只要他開口,自己不會是阻攔楚辭尋歡作樂、束縛他人生的那種人。對方卻還是犯了他的忌諱,此時居然還一副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