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回事啊,走一路哭一路,不嫌丟人啊,不知道還以為我拐賣你呢。”
孩子可有理了,“我第一次跟他們分開……你懂啥。”
神醫冷哼一聲,“我不懂?”
進寶突然想到神醫從小就家破人亡的,比他曲折悲慘多了,一時不敢哭了,怕更戳人家痛處了。
但他也不敢安慰,怕自己說錯話。
於是揉揉眼睛,轉移話題,“咱們什麼時候能到藥谷啊?”
“不算遠,從大理到洞庭湖,最少要半個月。”
進寶想了想,“回去之後趕什麼呢。”
闕思明咧嘴一笑,“成親。”
孩子嚇了一跳,“真的假的?不好吧?”
“真的,又不是跟你,你急什麼。”
“啊?!”
“騙你的,白痴。”闕思明笑了兩聲,拿鞭子狠狠一抽進寶的馬,“就你這速度猴年馬月能到,給我快點,咱們得趕到下個城鎮今晚投宿。”
倆人到了有集市的地方時,天已經快黑了,於是先找了個茶樓吃飯。
闕思明這人衣食住行樣樣挑,挑飯館挑了半天,挑桌子又挑了半天。
這個城鎮是個不大不小的驛站,經常有走南闖北的江湖人或生意人往來,魚龍混雜,到了這種吃飯的時間,尤其熱鬧。
倆人剛坐下,就有小二熱情的招呼了一番。
坐著等菜的時候,倆人耳聰目明,隔著幾桌外的談話聲說到了他們都熟悉的名字,登時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真的假的呀,這也太噁心了,黃響真的跟他親妹妹亂倫?”
“我剛從都城藺安過來,這事傳的沸沸揚揚的,在藺安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
“早就聽說這個黃響不是個東西,可陰損了,就是仗著自己的妹妹受皇寵,一直為非作歹的。”
“就是啊,不過他這回是完了,有人謠傳說二皇子不是皇上的,是他跟賢妃的。”
“啊,這不是給皇上戴綠帽子嗎,還不是死罪。”
“死定了呀,我走的時候有人說賢妃服毒自盡了,還不知道真假,不過黃響跑了是真的,到處追他呢。”
“可是沒看著通緝他啊。”
“你傻啊,這麼丟人的事兒,皇上能明目張膽的逮他嗎,肯定是私底抓到就就地正法了。”
“也是,這黃響也是傻呀,他要不跑,是不是還得給他安個罪名,還得審訊啊判罪啊之類的,他是不是還能多活段時間,他這一跑,不是就認罪了嗎。”
“你知道什麼,皇室裡面黑著呢,他要是不跑,肯定要被那些私刑給折磨的半死不活的,跑了才有一線生機……”
闕思明聽著聽著冷笑了兩聲,拳頭在桌子底下握得咯咯響。
進寶貼過身去低聲問道,“這個黃響是指那個國舅爺吧。”
“恩。”
“他真跟他妹妹亂倫?”
神醫冷笑道,“只要有本事,白的也能說成黑的。”
“那他跑了,你去哪兒抓他呀。”
“不用我抓,有人會把他的人頭送給我。”
“啊?”
“你還記得曾去過大理的那個太子嗎。”
“恩,記得,專橫跋扈的,這種人當了皇帝,天下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哼,別小看他,他有千張臉,見一人換一張,你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什麼都可能是裝出來的。”
進寶驚訝道,“他才十二三歲的樣子……”
“那又如何,當今皇帝十四歲就能帶兵打仗,弒父篡位,宗政懷恩比他更小的時候就能殺人不眨眼,這就是皇室的血統。”
“那黃響的事,是他……”
“沒錯,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總之如今都城流言滿天飛,皇上就算不信,也已經丟了大人了,能咽的下這口氣嗎。賢妃應該是他弄死的,黃響害怕了,這一跑,罪名就坐實了。二皇子本來仗著皇上寵愛,孃家勢力又可畏,一直是那小太子的心頭大患,趁這機會把賢妃的孃家弄垮了,就沒人能跟他搶皇位了。”
進寶聽的心裡一陣陣的發毛,那麼小的孩子,心思怎麼這麼可怕。他不僅想到那個小太子對蘇胤那股盡頭,那□裸的愛慕和獨佔欲,瞎子都看得出來,要是有一天他當了皇上,蘇公子不知道得多倒黴。
他拍拍闕思明的肩膀,“不管怎麼樣,這回你可以報仇了。”
闕思明一把握住他的手,顫抖著攥緊,咬牙切齒道,“我要提著黃響的頭,去給我爹上香,有一天把鬱明鏡殺了,再去見我娘。”
孩子拍拍他的手,嘆了口氣,“說道鬱明鏡,你知道他的下落了嗎,你那個血咒,好像變得集中了。”
“恩,子蠱聞到鬱明鏡的血之後,就開始活動了,他這一招真夠狠的,自己不現身,先用血來試探我,沒想到血蠱比我想象中厲害,只不過他的一點血,就弄得我差點走火入魔。雖然已經從那幾個烏邶族人口中知道了鬱明鏡的大概下落,但我必須先回藥谷,跟我師父商量過後才能行動。”
“恩,那咱們得儘快回去。”
闕思明點點頭,卻有幾分遲疑,“只是……”
“怎麼?”
“鬱明鏡能在我們回大理的道上派人刺殺我們,此去洞庭湖,這麼長的路程,難保不被他發現。”
進寶有些擔心,“若是碰上他,你不是全無反抗之力。”
“我帶的人恐怕也不足以護我們安全,師父已經派人從洞庭湖前來接應了,只能期望在跟他們碰頭之前,不要被鬱明鏡找到。”
進寶被他說的心情有些沉重,他一想到這麼飛揚跋扈的闕思明,其實身體裡蟄伏著可怕的隱患,並且隨時有性命之虞,就覺得很是難受。
不管怎麼樣,他現在跟闕思明在一塊兒了,就是拼了命,他也不能讓壞人害他。
神醫握了握他的手,笑道,“別擔心,我還要幹你幾十年呢,不會這麼容易死的。”
孩子剛傷感著呢,一聽這話立馬漏氣了。
神醫手在桌子底下曖昧的掐了下他的大腿根。
那塊兒的肉嫩,把孩子掐的差點兒跳起來,隨即怒瞪著他。
“吃飯,吃完飯睡覺。”
第二十八章
除了晚上神醫愛壓著進寶纏綿一番,弄得他苦不堪言外,幾日的行路都還算平靜安穩。
十幾日過後,一行人途徑大婁山,此處地貌險峻,人煙稀少,方圓幾里都沒有駐店的地方。
闕思明帶著的下屬,為首之人叫陳澀,安頓好車馬之後,便手捧著一隻肥胖的信鴿跑到倆人面前。
“少爺,蕭總管送了信兒來,繞過大婁山,就能跟他們碰上面了。”
闕思明攤開那字條看了一眼,“恩,今晚便在這裡紮營吧。”
陳澀領著十來個人紮營的紮營,生火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