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樂組中的四組成員,留下來的兩組剛好是她和單清在的這兩個隊伍。
這週五晚上時音從節目組回到酒店的時候,一推開門就看到了從她臥室裡正往外走的一個陌生男人。
她停下來,瞪著他,覺得有些眼熟,但又確實真的沒有見過。
男人見到她後就揚了揚唇,問:“你就是時音吧?”
時音微微皺眉,“你是誰?”
他伸出手來,對時音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沈清洲,承淵的私人醫生。”
怪不得她會覺得熟悉,這沈清洲和沈清瀚眉眼挺神似的。
時音還沒做出任何反應來,沈清洲的身後就傳來一道很清冷甚至有點不耐的聲音:“介紹就介紹,沒必要握手。”
沈清洲:“……”嘖。
時音也非常上道地對沈清洲點點頭,沒有去握他的手,只是說:“你好。”
然後就走到了周承淵旁邊,她看到周承淵又在坐輪椅,擰著眉心擔心地問:“你身體不舒服了嗎?”
周承淵搖搖頭,“沒事。”
沈清洲對他說:“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先走了,有事叫我。”
說完就離開了這裡。
周承淵剛拉住時音的手,時音忽然想起來什麼,對周承淵說:“呀!小叔叔你等一下哦,我有個東西落在然哥那裡了,我去拿一下!”
說著她就把手從周承淵的掌心抽出來,飛快地向外面跑去。
時音跑出去時,沈清洲剛走進電梯,正要下去。
時音立刻飛奔過去,她踩著高跟鞋跑到電梯門口,在電梯門要緩緩關門前,順利地進了電梯。
沈清洲眼帶笑意,低頭看著這個小姑娘,果然,時音下一秒就攏了攏頭髮,問他:“沈醫生,小叔叔的病……到底怎麼樣了?”
沈清洲笑著說:“他不是告訴你了嗎?沒什麼事。”
時音不相信,請求道:“沈醫生,你就實話告訴我吧,我能撐住。”
沈清洲輕皺著眉無奈失笑,然後他斂起笑容來,嘆了口氣,對時音說:“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不瞞你了,但是你得答應我,不能讓承淵知道我告訴你了,不然我會死很慘。”
時音點點頭,然後舉起手指來,作發誓狀:“我保證,絕對不會對任何人說,包括小叔叔。”
沈清洲抿抿唇,神情嚴肅道:“其實……也就這幾個月了吧。”
時音倏的一愣。
雖然她早就知道周承淵是在倒數著日子活命,但此時此刻聽醫生親口告訴她說你老公的日子不多了,她一時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時音怔忡了幾秒,甚至連眼角都開始發紅。
就在沈清洲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時音低聲說了句謝謝就摁了開門鍵,倉促地出了並沒有下去的電梯。
她在門口躊躇了片刻,才開門走進房間。
周承淵見她兩手空空地回來,挑眉問:“不是去拿東西了嗎?東西呢?”
時音有些心不在焉,低聲說:“然哥不在房間,我以後再拿好了。”
他看出來她有心事,周承淵兩手撐著輪椅的扶手,站了起來,時音連忙走過來握住他的手,他問:“音音在想什麼?”
時音搖搖頭,她和周承淵拉著手走到沙發那邊,時音讓周承淵坐下,然後嘴角牽出一絲笑容來,只是對他輕聲說:“我有點累,想洗個澡就睡了。”
周承淵就靜靜地看著她,沒說話。
時音進了浴室後開啟花灑,一邊沖澡一邊讓自己冷靜。
她現在是在做什麼?
難過嗎?好像有一點。
她明知道他過不了多久就會去世的,可為什麼還是會生出難過的情緒來。
難道是這段時間和他相處下來,對他生出了情愫?!
尼瑪!不能吧!
她對一個快要死的人生出感情來,那不是直接把自己推火坑裡去了嗎?
要真的慢慢地越來越喜歡他,那等他去世了,她一個人豈不是會生不如死?
感情這種東西,絕對碰不得的啊啊啊啊啊時音!
花灑上的溫水一頭澆下來,時音瞬間清醒。
什麼情啊什麼愛啊的,多不適合她,她就適合做一個莫得感情的戲精,天天對著各種人使出渾身解數來演戲,安安靜靜地等著自己恢復成單身貴族的那一天到來。
嗯,這樣才完美!
就僅僅用了洗澡的這段時間,時音已經用她自身那強大的樂天派和癒合能力把自己給安慰好了。
她站在鏡子前,擦了擦頭髮,完全不去想周承淵快死了這件事的她又輕哼著歌用吹風機把頭髮吹好,然後才慢吞吞地拉開門,走出浴室。
結果時音一出來,就看到周承淵把一個盒子放在了床尾。
她好奇地用手撥著頭髮走過去,邊走邊問:“小叔叔,你在放什麼啊?”
還未轉過身來的周承淵輕眯了下眼,時音就已經走了過來,在她看到盒子上的logo時,時音的兩眼頓時閃閃發光,她抱起盒子來,驚訝地問:“ZR今年出的限量版包包!”
周承淵撇頭,看到她一副小財迷的模樣,嘴角微勾,抬手在她還有點潮溼的腦袋上揉了揉,“給你的。”
“哇!謝謝小叔叔!”時音格外激動,立刻就打開了盒子,把黑色帶有流蘇和寶石扣的精緻包包拿出來,超級開心地抱在懷裡,用手不斷地摸來摸去,雙腳在原地踏小碎步,嘴裡興奮地小聲說:“我夢寐以求的限量款呀!嗚嗚嗚嗚我時音也擁有ZR家的限量包包了!”
周承淵聽到她說謝謝自己,眉梢微抬。
果然,“包”治百病。
他坐到床尾,看著時音在旁邊樂的都快不知道自己姓什麼,然後對她說:“音音就這樣謝我嗎?”
時音懷裡抱著包,眼睛直直地看著他,男人的嘴角浮著一絲淺淡的笑意,目光溫柔。
她有點無辜地眨了眨眼,彎腰湊過去,在他略顯蒼白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周承淵有些無奈,“這麼沒誠意。”
他說著,就把時音給拉進了懷裡。
時音和往常一樣坐在他的腿上,她故意撒嬌討好地說:“那我還要怎麼有誠意嘛!我的誠意可是百分之二百哦!小叔叔沒感覺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