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府，我的繡鞋頂著已經幹了的血汙慢慢走了進去。

他還未眠，穿戴整齊等在那裡。“你回來了？事成了嗎？”

我走到他的身邊，抽出劍，輕輕擦拭上面的血跡。

“看來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報信了。”他的笑容在燭光下是那麼迷人，我看著看著不覺醉了，為了他，一切不情願都變得心甘。

我將劍丟入劍鞘，看著手發呆，雖然白皙潔淨，其實沾滿了血腥。

“楚離，辛苦你了。”他看出我的猶疑，他有力而溫暖的雙手扶在我的肩頭，我輕轉頭嗅著他的手，指間是令我魂牽夢繞的味道，是欲罷不能的貪戀。

王皇后的死訊傳來，他嘴角帶著微笑，我為他整了整衣冠，仰頭凝著他的眸，璀璨如星。

“晚上不用等我，先睡吧。”他捏著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臉，吻了吻我的眉間，這是我最窩心的動作，也是他對我最親暱的動作。

夜，月光慘白，更襯淒涼。

我縮在被窩中瑟瑟發抖，手腳冰涼，睡意全無。

天邊漸亮，雄雞引吭。

他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來，一夜未眠，眼白變成紅色。

我為他沏了杯鐵觀音，他的最愛，亦是我的。

他抿了口茶，清香沁脾。他握住我的手，溫度漸漸傳度至我的指尖，“還是你知我意。”

我微微笑著，帶著些許苦澀。我想求他改變決定，但是不能，他如不是沒了辦法，絕不會這麼做。

“三日後，我帶你入宮。”他說完這句話，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不知是不是太過濃烈，他的眉皺起，訴說著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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