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別煩我就行。”陳墨決絕地結束通話電話。

“你的情人？你們吵架了？”蔣小雅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問題少女。

陳墨叼著煙，煙霧長長地吐出來，蔣小雅看著他煩悶的樣子不敢說話，不敢吃東西。陳墨沉默了一會，從錢包裡掏出五百塊錢放在桌上，又拿出一張紙條，寫下一串號碼，一起遞給蔣小雅，“吃完了記得結賬，這是我的電話，有事就打給我，我先走了。”

“哎，等等。”她拉住他，“我現在去把衣服換下來給你。”

“不用了，你穿著挺漂亮的。”陳墨摸了摸蔣小雅稻草般的頭髮，嘴角微微翹起來，眼中閃過一瞬的溫柔便快速離開。

“他不要我，他不要我了。”她悲傷地坐在鏡子前面一下一下梳理著頭髮，遇到的打結的地方就用力拽下來，脆弱的頭髮折斷，堅強的頭髮硬生生從頭皮中被連根拔起，不覺得疼，再疼又會怎樣。臉上的淤青和眼周的浮腫還沒消，歪曲的臉龐對映在鏡中，如孤魂野鬼般淒涼。扔在地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來，她快速地跑過去撿，腳下一滑，額頭撞在茶几角上，血噴濺出來。

“喂，是，是我，你晚上過來？好，我給你包餛飩，你想吃什麼餡的？”

結束通話電話，回到鏡前，她不停地笑，隨便找了塊衛生紙壓在額頭上，粉一層一層塗在臉上，蒼白如死人的面板，額頭上的紙喝飽了鮮血掉下來，鮮紅色的液體往下流，經過眼睛，染紅了眼底。她向前坐了坐，貼近鏡子，看著額頭下翻的肉片，食指狠狠按住復位，眉眼依舊笑著，喃喃自語:“他還愛我，呵呵，他還是愛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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