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地道。“沒，沒啥！”雷聲大吭哧出了這麼一句。見雷聲大和歐陽林海一副不大自然的表情，孫紅梅也不囉

嗦，衝著雷聲大道：“老雷，你出來一下，我找你有話說！”“哎！”雷聲大應了聲，瞧了瞧歐陽林海，便跟著孫紅梅走了出去。

屋子裡的歐陽林海半眯著眼睛看孫紅梅轉身離開的背影，他仔細地看著，他生怕某一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連孫紅梅都不記得了，他只想趁著現在還不糊塗，儘量多看看，再多看看，哪怕眼神裡流露出來的不是偽裝的平靜，而是彌留的貪婪。

院子裡的孫紅梅終於知道了情況，她站在小院的大槐樹下，半天沒吭聲。

雷聲大猶豫著，不知該怎樣安慰她，只懦懦地道：“其實，大夫說也不是完全沒希望，就陪他多講講過去，他可能就……就沒事……”

“我知道了！”孫紅梅應了這麼一聲，起身就走，回了自己

的房間，乾脆得就象壓根兒沒在院裡發過呆一樣。

雷聲大看看她的背影，想了想，心說這孫紅梅還真行，終究是部隊裡出來的人。想了這麼一句，雷聲大便也果斷地回過身去，他徑直走進了歐陽林海的房間，他還得繼續給他嘮，嘮嘮過去那些戰場上的事兒。

其實那些事兒畢竟帶著血腥，萬不得已誰又願意提起呢？

但雷聲大必須得提，而且是提得越多越細越好，他想，保不齊這些就能讓歐陽林海的腦瓜子不停地轉。他也怕，有一天，歐陽林海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如果那樣，最榮耀的，以及最珍貴的，又怎麼可以讓他就這樣輕易地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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