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花虛弱地看了那孩子一眼，“啊”的一聲慘叫。

佟錢眯著眼睛看著旁邊被汗溼透的陶花，下夜班的他剛睡著就被她嚇醒了。“又咋了？”他不知道別的女人懷孕時會不會也像陶花這般愛做惡夢。

陶花緊緊抱著毛巾被縮成一團，手託著隆起的肚子瑟瑟發抖。她努力地睜大眼睛不敢再睡，生怕再看見那個夢裡長著個雞頭、渾身是血的畸形兒。

張美兒口乾舌燥地從床上爬起來，渾身的骨頭像被人抽掉了似的使不上半點力氣，她用手掌拍打著額頭踉踉蹌蹌地走進廚房找水喝。

李亞楠心不在焉靠在水池旁削土豆，削皮器毫不留情地將土豆削得只剩個心兒。

張美兒瞥了一眼極度浪費的土豆皮，用胳膊肘碰了碰李亞楠提醒道：“差不多成了。”

李亞楠受驚似的整個人差點跳起來，她的手用力地捏著削皮器的把手，眼睛血紅地盯著張美兒。

張美兒恐懼地退後幾步，“你沒事吧？”

李亞楠意識到什麼，嘴角擠出個僵硬的笑容。“沒事，沒事。”

“你眼睛怎麼那麼紅啊？”張美兒心有餘悸地走進李亞楠。

“沒事，昨晚沒睡好。”李亞楠的手垂下去，削皮器依舊被自己狠狠地攥於手心。

張美兒抱歉地笑笑，“是不是我喝多了，鬧了一晚上？”

“沒有。”李亞楠的眼前又浮現出張美兒醉倒在別的男人懷抱裡的景象，醋意翻騰的她胸口憋悶得厲害，“你以後別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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