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的腰,問:“如何還?”
“剜眼,割舌,斷手,卸足,奪命。”秦舒玥眯著雙眼,那個陰勁就好像真要把李抒言給剝了。
李抒言卻勾唇一笑,道:“你如何不挖心?”
秦舒玥雙指向下,停在他的胸口處,認真地打量了許久便緩緩搖頭:“不挖。”
“為何?”
“你沒有心的,”秦舒玥目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隨即指了指自己的心,頗為驕傲,“你的,在此。”
李抒言微微一愣,隨即眼底的寵溺愈深,握住她的玉手,半垂了眸子:“此心交予你,那可千萬收好莫丟。”
秦舒玥輕輕一笑,撫住自己砰砰跳的胸口:“自然。”
為了以資鼓勵,也為了慰藉相思之苦,秦舒玥還特意親了親他的臉頰。
等李抒言想要做什麼,她又用酸棗塞了他的嘴,笑意綿綿地轉回正事:“你此次端了玄衣教,可會逼急了徐婉琉……”
她話未落,李抒言卻已將口中的酸棗吃下,俯身便覆上她的唇瓣。酸酸澀澀的滋味慢慢蔓延至口中,足足惑了人的心神。
秦舒玥下意識地退了退,卻被李抒言攔了退路,只得纏.綿。直至秦舒玥都要呼吸不過來,李抒言才意猶未盡地鬆開了她。
秦舒玥有幾分急切地呼吸著,一邊軟軟靠在了他懷裡。便聽李抒言低沉的聲音響在耳邊:“徐婉琉不敢掀什麼大風浪。眼下正是她奪得太子妃一位的關鍵時期,她不敢造次。”
秦舒玥緩緩回神,收了盪漾的心神頷首道:“我正想同你商量,接下來該怎麼做?”
李抒言微微沉思:李叡現下已對玥小鬼起了疑心,太子妃一位恐怕真要落在徐婉琉頭上。現下唯一要做的,便是製造皇后欲立秦舒玥為太子妃的假象。皇后寵愛愈甚,徐婉琉便愈要分注意力在此,由此在江湖那一邊,便可善後。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縱然滅了玄衣教大挫徐婉琉的銳氣,但徐婉琉在江湖中勢力之深遠,卻非一朝一夕可連根拔起,他必須趁機斷了徐婉琉的後路!
李抒言道:“恐怕還要委屈玥兒繼續牽制徐婉琉。”
“你的意思是,皇后娘娘?”秦舒玥聰慧,立即便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她心中略做掙扎,隨即便點了頭:“好。我找機會便進宮一趟。”
這次設計她算到了一切,卻獨獨漏算了一個李叡。那日李叡如此倉促地處置了蘇嫣然,便已是十足的偏袒。而且就這幾日太子府對她的態度,便知李叡已對她心有芥蒂。而此結果,也一定是徐婉琉暗中說道了什麼。
而真相便是,李叡就抑心丸一事,已知秦舒玥背後還藏著江湖勢力,而他第一個懷疑的,便是李抒言。
不管是定安侯府壽宴上私下與秦舒玥見面,還是洛城內二人不為人知的交集,再到前幾日往丞相府送上豐厚謝禮,樁樁件件,他不信是巧合。
更何況,他還無意間想起花朝宴上,他與秦舒玥遊園之時撞見過十七王叔。現在想想。那時二人的反應便甚是奇怪。
而且如果十七王叔真的與秦舒玥有什麼,那徐婉琉所說的一切,便都說得通了。假設二人有私,在定安侯府密會,那秦舒玥確實是不願意嫁給他做太子妃的。
抑心丸是十七王叔尋來的,秦舒玥扮病扮的好好的,卻在無意間與徐婉琉起了爭執,被推入水中,而她之所以壞了嗓子,或許根本不是被灌了啞藥,而且服用了抑心丸的緣故。
他太清楚抑心丸是何物了。之前有大臣得了不知何處聽來的風聲,以為他喜歡病弱美人,便將女子都餵了抑心丸送來。他起先還不知,直到後來一人服藥過猛,當即吐血。
他派墨言一查,便知道了其中緣由——久服抑心丸者,無異於吃啞藥。
而秦舒玥此舉,便算聰明反被聰明誤,天籟橫禍,意料之外壞了嗓子。跑去藥谷休養了一年,嗓子好了,還趁勢立了功回來。
而秦舒玥爭搶太子妃一事,他猜測與十七王叔脫不了關係。不管此事真假,他都必然不會再相信秦舒玥,甚至是整個丞相府。更甚,秦星闌的忠心。
如果秦舒玥知道他心裡的這些個小九九,估計要一口唾沫啐過去。此番假設雖然看起來合乎情理,沒有漏洞,實則處處都帶著過於自以為是的敵意。這個敵意,便是對李抒言一貫的猜疑。
而此舉卻正好落了徐婉琉的下懷。雖然李叡也未同她提及李抒言,但終歸李叡還是偏向了她那一邊。只要李叡對秦舒玥生了嫌隙,那太子妃一位便還是十有□□會落在自己手中。
之前在玉南山抓住的那一名暗衛什麼也沒吐出來便自盡而亡,可見秦舒玥背後的勢力是如何大。雖然徐婉琉也懷疑過李抒言,但她不如李叡警醒,對李抒言的瞭解多是江湖之事,只道他身邊唯一的女人,約莫就是比玉齋的那個沈氏餘孽。
再加上李抒言行事隱秘,將他與秦舒玥之事都抹得乾乾淨淨,就憑徐婉琉的本事,自然是什麼也查不出來。由此,徐婉琉便將李抒言排除在外,將目光盯上了沈商玉。
自沈商玉跑去與靳凝合作,他便算是徹底叛逃了玄衣教。手中的金蠶蠱母蟲依舊日日有反應,便表明沈商玉體內的金蠶蠱猶在。可她下嚴令,卻還是找不到沈商玉的蹤影。
想來是倚仗著自己傍上了君懷衣,以為君懷衣真能解他的蠱毒?當真可笑。
沈商玉與秦舒玥有過私交,據報二人關係還十分好的樣子。能教會秦舒玥扎手上的知道她武功程度,這是她能想到的所有人中,最符合的一個。如果真是沈商玉,那她定然不會輕易放過!金蠶蠱一日不解,沈商玉的半條命,便還算是握在了她手裡。
沈商玉一心想要將大稷攪亂,甚至覆滅大稷來報沈氏一門的仇,他遲早會在京中現身。她不急,等得起。
而無奈背鍋的沈商玉此時,正在悠閒地跟在君懷衣身邊。他今日還是來討藥的,一路追來了京中,可叫他小心翼翼差點沒把命給丟了。京中四處都是徐婉琉的眼線不說,仇家也多。
君懷衣看到他的時候,什麼反應也沒有,依舊淡淡地問詢了他體內金蠶蠱毒,便轉身去給他配藥。京中今日盛傳的流言沈商玉也聽了不少,自然知道流言中心人物——秦舒玥。
他已經很久沒見過秦舒玥了。自從上一次利用她設計李抒言,他便知道,他與秦舒玥,已經不可能是一路人了。說起來也奇怪,那時候雖利用了秦舒玥下套,面對靳凝他還是鬼使神差地要求靳凝將確保秦舒玥的安全,將她送回。
他知道靳凝出爾反爾之時心中氣憤是有的,但更多的還被靳凝的詭計矇蔽,將注意力都放在了刺殺李抒言身上,捨棄了救出秦舒玥這一條路。
後來秦舒玥也逃出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