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忙攜了秦舒玥上前:“臣婦(臣女)見過十七王爺。”
李抒言擺了擺手,“夫人縣主不必多禮。縣主在洛城於本王有恩,今日受封,特前來相賀。”說著,他手一揮,便有小廝將禮一箱一箱地往裡抬。
“十七王爺恭賀寧玥縣主晉升。特贈琺琅牡丹瓶五對、南國夜明珠二雙、珠翠纏枝冠一頂……”大到屏風,小到隨身的耳飾珠釵,應有盡有。
眾人聽著唱來的禮單,紛紛瞠目結舌。傳說中的閻王十七王爺親自來了不說,還送如此厚禮,這在京中可是頭一份的!
這寧玥縣主當真是因禍得福了,去了一趟洛城,遭逢戰亂雖苦,卻因獻上妙計而名聲大噪,連十七王爺都說對他有恩?!這寧玥縣主的身價是又得往上翻一番啊!
秦舒玥靜靜聽著,忍不住感慨李抒言這也太有錢了!隨隨便便拿出一件也能壓了不少禮單啊!而且這麼高調的過來,禮還這麼多……若不是她昨日真的受了封,她都要以為李抒言這是在下聘禮了!
秦舒玥往裡看了看那些咂舌的賓客,有些明白了:她知道李抒言為什麼一個大老爺們還往這裡湊了。這是給她長臉撐場子的吧!而且就她剛才那一句有恩,無疑就是說:秦舒玥,我罩的。
她男人太體貼了!但是寶貝,你看我這麼能幹,不知道我已經把場子撐起來了嗎?你這麼來一下是給我長臉了,但有太過的嫌疑啊!
秦舒玥心中又是歡喜又是發愁的,不過才一瞬,她又安慰好了自己:自己男人撐起來的場子,她都要高高興興接下!這也是李抒言的心意呀!
她得體地衝李抒言微微一笑,藏去滿滿地讚賞,“臣女謝過王爺厚愛。王爺千歲!”李抒言面上也淡淡的,似乎美人在前也沒反應似的。但其實他眼底掩下了翻湧的情緒:玥小鬼今日真好看,改天也要她這麼穿,只給我看!
兩人心照不宣,配合默契,在外人看來就是平常的交情。李抒言送完禮,也不多停留,找了個事忙的由頭便離開了。秦舒玥看著他的身影,心中的底氣瞬間拔高了許多。可等她回身,便看到不少放光的眼睛。
賓客之中有很多深閨小姐還是第一次見李抒言。冷漠高傲的霸總人設,還是很吃香的嘛。秦舒玥光看那些閨中少女灼灼的目光,便覺得李抒言好像被一群母狼盯上了。還說她不許花枝招展,瞧瞧他自己,只是來送個禮,就惹了多少?
秦舒玥也不膈應,滿心都是我看中的男人果然優秀的得意心理。寶藏男友不是嗎?她親手挖的,開心!
秦舒玥正欣喜,便又聽人報:“太子殿下禮到。”秦舒玥微微一愣:李叡?
她連忙轉過身,往外瞧了幾眼,只見送禮的墨言與小廝。秦舒玥一聽墨言道太子抽不開身,會心一笑:沒關係,人沒來就好!隨即,她便又一臉歡樂地聽人唱了禮單。
十七王爺加太子,這分量,不掂掂還真不知有多重!座中賓客都帶著幾分豔羨:看來得多和丞相府走動了!
席中的徐國公夫人先前看李抒言來還皺著眉頭,這下又看到太子也送了不少的禮來,更是一口飯都吃不下了。她瞪著眼睛,哼哼地跟渾身不舒服似的。
徐婉琉算是修為深一層,尚能端著笑顏過來同她賀喜。
秦舒玥輕輕一笑,不動聲色地在她面前要拿袖子裡的手帕,假裝不經意的,腕間一根細長的手繩便顯露出來,在粉色的袖子邊格外鮮豔。
徐婉琉一瞥過,便認出了那是坊間流傳的男女信物,暗藏私定終身的意思。她微微一凝眸,便見秦舒玥略微有些慌張地將袖子藏了藏,換上笑容跟個沒事人一樣。
一定有貓膩!
徐婉琉全程都在關注著秦舒玥的一舉一動,不管是與在座女賓暢談,還是作為東道主的架勢,都讓人挑不出半點錯來。除了……剛才她藏的那一截紅繩。
徐婉琉一直留意著,出來便吩咐了人盯緊秦舒玥的的動靜。一連幾日,秦舒玥大大小小的瑣事日常看來也無甚新意。
第一日,秦舒玥的貼身侍婢出了門,在東市買回去不少零嘴。
第二日,秦舒玥稍有不適,丞相府請了大夫。奇怪的是那大夫下午被遣出京中。
第三日,手底下有人來報:秦舒玥出門了。還是換上丫鬟的衣物,匆匆往寶華寺去了。
徐婉琉就像抓到了什麼稍縱即逝的東西,霍然起身,親自跟去了。
她猶擅輕功,輕巧地便躍上了屋簷,揭了瓦窺探裡面的情形。只見喬裝成丫鬟的秦舒玥在殿中走來走去,像是在等著什麼人。
終於,門被推開,進來一個男人。秦舒玥見到那人,明顯帶著幾分激動,將一張藥方摔到了他臉上,低低吼道:“君懷衣!你倒是有本事。早在洛城,你便知我肚子裡有了孩子是不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簷上徐婉琉聽罷,瞳孔一縮,十分震驚:秦舒玥有了孩子?!她下意識掃一眼秦舒玥的小腹,看起來確實有點不對!
房中的秦舒玥全然沒有宴席上的柔婉,換了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現在不是以前,從我面見陛下獻上退敵之計開始你就應該知道,這個孩子不能存在。可你居然隱瞞不報?足足兩個月,你是不是想毀了我?”
“你知不知道京中現在人人都在羨慕著我?我要做太子妃!可你,還有你的孩子,會害死我!”
徐婉琉慢慢地消化著,自動按照劇情將事情前後想通順了。君懷衣是燕素的徒兒,想來是在藥谷與秦舒玥情投意合定了終生的。可洛城戰事,秦舒玥看到了回京的希望,便撇下了君懷衣。
她在洛城也見過君懷衣。有幾次,他的身邊確實有秦舒玥的影子。
徐婉琉眸底閃過一絲驚訝:沒想到秦舒玥現在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大膽而野心勃勃!她耐下心,慢慢地看下去。
只見君懷衣一句話也不說,只拿過她的手為她把脈,帶著幾分固執:“孩子不能不要。”
“我沒有在和你商量。我已在服用墮胎藥,只等個合適時機。另外,我以後不想見你,我也奉勸你,儘早離開。否則,莫要怪我不客氣!”
冷靜決絕,不給半點轉圜餘地。這樣一個為了地位權勢拋去舊愛的絕情女人,她演得可還好?
早在回京路上,秦舒玥便知道回京要面對什麼了。她知道徐婉琉會不擇手段地拿到太子妃的位置,也知道這次她更不會有半點心慈手軟。
她與李抒言一商量,就商量出這麼一場絕情戲來。既然徐婉琉要找茬,就不如讓她跟著自己設好是路線走。
從宴席上故意露出紅繩開始,秦舒玥便算是投了餌。為了做滿者一全套的戲,她還日日吃著兩人的飯量(其中一份藏起來,晚上便由水鏡偷偷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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